“我杀你,轻飘飘毫不费力。”
屈泉吓的腿一软,瞠目结舌地看着杜九言,道:“贵、贵人……饶命。”
“说一说,你四姑娘被抢走那天的情况。”
屈泉一头的汗,吞咽着口水,哆哆嗦嗦地道:“那天……”
郭凹看着目瞪口呆,和桂王竖起个拇指,低声道:“王爷,九爷这个方法,绝了!”
先礼后兵,既然他们怕贵人主子,那就用贵人主子的方法,让他们听话。
礼遇客气的和他说半天,他一副油盐不进,现在逼迫着,他就乖乖说了。
桂王淡淡地道:“少见多怪!”
郭凹艰难地摆正面色,对杜九言更加的崇拜。
“我姑娘就在门口坐着理渔网,然后六公子路过,我姑娘一看高头大马就跪下磕头,没想到六公子让她抬头。”
“说我姑娘生的清秀,就让人带回去了。”
“我姑娘哭着不肯,六公子就让人将她打晕了。我一家人在家门口磕头求情,六公子让我们滚。”
“我姑娘被带走后,我偷偷跟着进城了,我也不知道干什么。在六公子家门口等到天黑,我就回家了。”
“谁知道,第二天就听到我姑娘被六公子处死的事。”
“我、我去萝藤坡找到她的。幸好去的早,要不然就要被野狗撕吃干净了。”屈泉回忆事情的来龙去脉。
杜九言问道:“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啊?”屈泉抬头看着杜九言,一脸的茫然,“贵人您、您还想要问什么?”
“升龙知府衙门没有说话?没有人来登记你们家少一口人?”
屈泉摇了摇头。
“刘云生呢,也没有再来过?”
屈泉继续摇头。
“没有赔钱?”
屈泉依旧摇头。
“我问你,”杜九言问道,“我让你去知府衙门敲鼓,你敢不敢?”
屈泉脸色煞白,问道:“敲鼓、做什么?”
“告刘云生杀人。”杜九言道,“为你的四姑娘报仇。杀人偿命,人之常情。”
屈泉魂不附体,不敢置信地道:“告六公子?这、这怎么可能,我们怎么能告贵人呢。”
“我是不是贵人?”
屈泉点头。
“我说的话你听不听?”
屈泉依旧点头,道:“听、您是贵人,肯定要听的。”
“给你两个时辰,把家里收拾妥当。”杜九言道,“上马车,跟我们去行宫。”
屈泉要辩解。
“还想说什么呢,是想立刻家破人亡?”
屈泉摇头说不敢,忙喊着自己的媳妇,一家人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东西。灶台上的肉香气飘了出来,几个孩子舍不得走,就围着灶台转悠。
“吃过饭再走吧。”杜九言道。
屈泉一家人蹲在厨房里,一锅米饭一锅肉,吃的干干净净。
一家人提着不值钱的行李去了行宫。
他们走了一个时辰后,屈泉家里忽然升起了腾腾大火。草房子,沾了一点火星,半个时辰就能烧的干干净净。
刺眼的火光,将半个渔村照的亮若白昼,但村子里除了几只狗叫,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
“幸好走了。”郭凹蹲守在那边,亲眼看到有两个人往屈泉家的墙外倒油点火,“还是杜先生考虑周到啊。”
杜九言脸色很难看。
“让他们一家子轻易不要出门。”杜九言道,“郭凹,你去看看刘云生做什么去了。”
郭凹应是。
第二日,郭凹让兄弟去打听刺探,回来回道:“刘云生今天一早去崇安了,估计要有几天才能回来。”
“嗯。这是第一件事,那么第二个死者家属,住在什么地方?”杜九言问道。
郭凹回道:“就住在城里,从行宫出去走一刻钟就到了。”
“去看看。”
杜九言和桂王一起,去了第二个被刘云生害死的死者家中。
去年年末,刘云生乱市纵马,马蹄踢到了一个孕妇,孕妇当晚早产,一尸两命!
刘云生当时根本没有停马,就更不用说后续赔偿的事情。
或许在他的记忆中,根本没有这件事。
这一次,杜九言排场很大,一身华服,坐着华丽的马车,在一个很窄的巷子前面停下来。
郭凹敲响院子的门,一位年轻男子开的门,看清他们穿着打扮噗通一跪。
“找你有点事。”桂王和杜九言进门,他道,“起来,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