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北虏那边找了好几万人去,开矿,开荒,都要人手管着,和裕升自己也要用人,他们太缺人了。”
“还招医生,前提是要有真本事,野郎中不要。”
“他们的军医院已经是最好的啦,四乡八里的现在看病都是去和裕升看,怎么还在招医生?”
“听说要出远门,去和裕升在登莱还是天津的分号。”
“那可真远,不过咱不懂医,看了也白搭。”
“咱们这没有,不是说别处也没有。”
这时和裕升的骑兵在一旁道:“各位看看,有熟识的人,亲戚朋友,会算帐的,懂医术的,只要是四十以下,身体没毛病的都能举荐,待遇肯定是十分优厚。”
有个袖口笼着的懒汉笑着道:“能有多优厚,现在学算帐来的及不?”
和裕升的骑士一笑,也没有恼,乡下人闲着无聊,卖弄几句口舌不算什么大恶,当下很耐心的解释道:“因为这一次是要出远门做事,所以薪饷要翻倍,我和裕升的军医现在分为团级到连级,这一次只招收连级军医,会算帐的是当军需官和军政官军令官的助手,连级军医不管是正职还是助手,只要通过考核,平时月饷是十二两,由于要出远门,可能两三年才得回家,先预支一年的饷银安家,然后每月饷钱翻倍,一个月二十四两,如果做的好能升职,立下功劳,正式入军籍的话,可能还会授田。大致就是这样,真有认得的人,或是自己符合标准的,到李庄军政司去看看吧。”
这几个骑士说完,看看这里并没有人出来,点了点头,几人低声商量几句,打算去邻村看看,和裕升的人做事不惧繁难,一早晨出来到晚间最少得跑七八个村子,再走两三个集镇,到时候才能回去休息。
黄玉安心中隐隐一动,他伸了下手,到半空又有些犹豫。
怎奈那几个骑士眼尖,他们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相公有什么话说?”
黄玉安是秀才打扮,和裕升的骑士倒也客气,翻身下马来说话。
因为同和裕升的人打过交道,黄玉安很奇怪的道:“尊驾领口上怎么没有你们的军衔标识了?”
对方笑道:“近来我商团军改制,旗队长级取消,在下正好是副旗队长,现在要等新的标识和阶级。”
“原来如此……”黄玉安沉吟了一下,还是问道:“我想问一下,在下学过一些医方,但不曾学过外科,因为小儿幼时体弱多病,所以专注于小儿科,论经验是有一些,也常给邻居和亲戚家里的小儿看病,不算名医,但也不算是骗子,我想问一下,似我这般情形,有没有可能通过考核?”
当时读书人的传统就是“不成良相,便成名医”,虽然医生的社会地位其实不高,也不会有读书人真的跑去学医,多半的秀才就算考不中举人,也可以凭优免的丁役和减免田赋过的很好,如果还不成,也是会选择坐馆教学生,老师的地位要比医士强多了,秀才坐一年馆,好歹能落十几二十两银子,甚至更多,坐馆行医如果不开药房,那是赚不到这么多钱的。
至于学医,多半是和学普通的杂学一样,士大夫学习只是好玩,显示自己的博学,偶尔也抓抓方子治一治小病,或是能在正经医生开方子时,看一看,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懂,最少,当时的读书人,对最基本的脉案,药理,还是看的懂的。
黄玉安倒是天赋异秉,随便学学就是不错的小儿科医生,和他其余的杂学本事一样出色,就可惜精力用在杂学上,经学八股就差了点意思,怎么也考不中举人了。
“小儿科?”和黄玉安说话的骑士毫不犹豫的道:“当然也要,其实现在和裕升军医最要紧的当然还是外科和骨科,然后内科,伤寒科,妇产科,小儿科,五官科,牙科,都是一样,不分彼此的,只要相公医术过关,哪一科并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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