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亚的冻土带只是最北的北极圈才是永久性的,中部和南部要么是大片森林,要么就是和乌克兰大草原一样相同的地貌特征,俄罗斯人很容易适应,也可以在此轻易的开垦土地来种植,在托木斯克,俄罗斯人已经开垦了大量的土地,在佩特林到来之前,总督和御前大臣正在讨论解冻后耕种的事情,不过两人都并不太认真,谁都知道,以托木斯克的人力来说,种植获利不知道要到哪一条,城中更多的人手是贸易人员和用来武力开拓的哥萨克,指望这些人种地还不如指望他们去抢更好一些。
佩特林进来之后,两个贵族一起起身,对佩特林表示欢迎。
论身份佩特林还不是贵族,但这人成功的搭上了和裕升这条线,成果比到大中国城觐见中国皇帝还令人欣喜,明朝,也就是中国的富足已经是远东的俄罗斯人都知道的事实,只是距离太远,俄罗斯人的力量又太弱,他们不得不用谈判和贸易的方法来和这个东方黄种人建立的国度打交道,而不是象他们从俄罗斯的欧洲部份东进那样,凭借烧杀抢掠来获得利益和话语权。
俄罗斯人对“文明”的评判体系没有什么兴趣,他们不象西班牙人那样崇尚宗教,幻想着征服中国这样的文明大国作为给上帝的贺礼,也不象英国人荷兰人还有葡萄牙人那样务实,只想着和中国人做生意,靠贸易手段来获取利润,俄罗斯人感兴趣的只有土地和利益,而能压制住他们这种兴趣的也只有对方的实力,所谓文明于否,贸易利润的大小,这并无关紧要,如果能得到土地,还要贸易做什么?
但如果没有实力,又有贸易巨利,能达成协议还是很受欢迎的。
佩特林对两位高官的欢迎表达感谢,俄罗斯人说话也是直截了当,他很直接的道:“感谢上帝,莫斯科的争斗已经有结果了。”
御前大臣戈洛文的神色有些苍白,他的权力来源于沙皇的授与,要是沙皇失败了,他在托木斯克的地位立刻不保。
“扎鲁茨基和玛丽娜、姆鲁斯克被忠于沙皇陛下的军队抓获了。”佩特林神采飞扬的道:“漫长的争斗终于结束了。扎鲁茨基被斩首,玛丽娜被投入了监狱!”
“好,太好了。”戈洛文失态的叫喊起来。
符拉索克冷静一些,他问道:“季米特里的那个儿子呢?”
季米特里又被称为季米特里二世,是波兰人立的伪沙皇,俄罗斯人大多数贵族并不承认,然而也有相当的贵族忠于这个沙皇,在其死后阴魂不散,最近这几年来俄罗斯政、治、斗、争的焦点就在季米特里二世和玛丽娜所生的四岁的男童,相当多的贵族,特别是哥萨克的全国首领扎鲁茨基拥戴这个小男孩,企图立其为沙皇。
佩特林耸耸肩,说道:“他被吊死在谢尔普霍夫的堡垒大门上,无数人围观了这个场景。”
“上帝啊……”
这一下总督和御前大臣都有些面色发白。
佩特林道:“我知道,不管怎样那是一个四岁的男孩,愿上帝能收纳他的灵魂。”
把一个四岁的小男孩在大庭广众之间吊死,这件事无论如何不大能为人所接受,佩特林知道虽然这样做永绝了后患,不会再有人拥立这个伪沙皇的儿子,但无论如何给了很多人不好的观感,甚至还有人诅咒,罗曼诺夫的沙皇选择吊死幼、童,那么将来沙皇的后裔可能会遭遇可怕的报应,也会有沙皇的后裔在未成年时被杀害,沙皇的家族因此而灭绝。
佩特林不太相信诅咒,不过这件事还是叫他感觉异常不好,他把话题揭了过去,说道:“各地都在抓捕扎鲁茨基的亲信,我在第一时间来见两位,消息应该还没有传到巴什罗夫的耳朵里去。”
符拉索夫揉着眉心道:“太好了,巴什罗夫这几个月来给我们找了太多的麻烦。光是明国使团这一块就叫我们头疼,他因为和扎鲁茨基同一条线,已经差点叫我们徒劳无功,如果不是明国内部也在战争,我们早就失去使团和这个贸易路线了。”
“您说的很对。”佩特林满怀恨意的道:“现在就派人把这该死的家伙给绞死吧。”
“风险很大啊。”总督面色苍白的道:“巴什罗夫在城中威望很高,他手下有三百多哥萨克,而我们的兵力也只有一千多人,一旦发生内战可能会叫我们损失惨重。”
就在这时,一个侍者走进来,向三人躬身之后,在符拉索夫耳边轻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