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铳手们低头清膛和重新上子药装填时,汉军和女真弓手们还射了两轮。Δ中Δ文网ん.ん.
在这个距离,射过来箭矢仍然劲力十足,不停有铳手中箭。
大半箭矢落在长栅和地面上,也有一部份落在人身体上。
大半披甲铳手中箭后也受了轻伤,箭尖划破皮肤,鲜血渗透里衬和衣服,透出绵甲,有个铳手中了两箭,还没有达到轻伤标准,不能下火线,他前胸和后背都是一片殷红色,看着十分惊人。
没有披甲铳手,一旦中箭,身体多半被箭矢刺穿,箭矢入肉极深,中了一箭就叫人失去了战力。
军医和护兵不停来回奔跑着,把中箭伤重铳手搬抬下阵地。
几个军政官在阵地上不停游走着,他们没有使用盾牌护身,甚至有个军政军干脆没有披甲,他们在阵中不停游走,鼓励士兵,激昂士气。
经过这样数轮对射,辎兵铳手反而冷静下来,然而头顶箭矢一轮接一轮过来,死伤逐渐变得惨重。
连续打放几轮后,对面女真弓手阵地上也是一片狼籍,死尸和伤者混成一片。
在车营对面,女真弓手却是将对面铳手彻底压制住了,他们死伤没有汉军这边重,女真射手弓箭更强,距离更远,火铳杀伤力在远距离不如强步弓弊端显现了出来,这边阵地几乎是被射成了筛子,铳手们装填时必须得后退,躲到车后或是插牌后装填,在大量空档时间里,女真弓手可以从容射箭,不必担心被击中,他们射更准了。
秃头半截身子都被汗湿透了,第一轮打过之后效果极好,当时所有人都极感兴奋,一场大胜似乎唾手可得。
但现在局面就是两边对射,汉军弓手箭矢不如女真射手势大力沉,和铳手对射互有死伤,汉军死伤要重一些,而车阵这边,女真弓手却是彻底把铳手压制住了,局面十分不利。
看到车阵后铳手越来越往后退,女真弓手们也稍稍往前了一些。
不仅是旗丁和红甲兵成为弓手,秃头看到二十多个白甲也站在阵前,拉开步弓,开始向车阵后射箭。
这些白甲射箭更加强力,力道更准,想成为白甲,不仅要有强悍身体和武艺,丰富战场搏杀经验,弓马射术水平也肯定比普通红甲和旗丁要高很多。
建虏现在纯粹是军功立国奴隶制国家,尚武之风简直不要鼓励,从儿童能走路时就开始学射,长大后在长期射猎和战场厮杀中箭术在不停进步,后世射手最多是在赛场上争取荣誉,这些射手却是为了生存和自己性命在训练和实战,两者差距其实真很大。
白甲算是女真人中精英怪,普遍在三十左右年龄,上战场最少十年,经历过无数次血战,他们眼神冰冷,意志坚定,见惯生死已经可以在战场上冷静下来,合理分配体能,他们射术精良,武艺娴熟,意志坚定,射箭水平和度都比普通甲兵和旗丁高出一截,虽然只有二十余人,但在这些白甲箭矢压制下,已经没有铳手能越过车阵之外铳,只能在插牌空隙和利用车辆上射孔来还击,这样一来,对女真人压制就越显得软弱无力了。
另一边汉军却是越来越有撑不住感觉,对面长栅后已经不再全部齐射,而是改分为两队轮射。
这样虽然不如齐射威力大,但这边射出一箭,对面也能打放一轮,在第二箭堪堪射出时,对方第二轮也打响了。
弓箭原本是应该比铳手快多,但铳手分列而射,铳手几乎连绵不绝,不停有汉军被打翻在地,地面上躺了一层人,有当场被打死,也有重伤者躺在地上**着,整个战场上弥漫着浓郁硫磺气息和血腥气,几乎呛人没有办法呼吸。
李明礼身边有个汉军被打中了脑袋,整个头颅都被打裂了,鲜血和脑浆迸出来,喷了四周人一头一脸都是,他左脸颊上也喷了一些,浓郁血腥气几乎使他要呕吐出来,但是他不敢有丝毫动静,仍然很沉稳从身侧箭囊里取箭,搭弦,然后射出去。
有个汉军忍受不了,停了射击,用袍袖拼命擦脸,接着转身就想往后阵跑。
“该死汉狗。”
一个高个女真壮达几步赶过来,抓住这个要跑汉军,按在地上,抽出顺刀,一刀从脖后斩了过去。
头颅落地时,似乎还在叫喊和哭嚎着。
所有汉军都是凛然,张弓搭箭度更迅捷了。
不停有人中倒下,也不停有逃兵被就地斩。
李永芳和满达尔汉等人似乎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分出胜负,车营对面女真射手已经压对面抬不起头,步阵又重新集结,准备从车阵那边突入,只要打开缺口,可以用骑兵兜到长栅之后突击,火铳手前后受敌,必定崩溃,这一仗虽然付出了不小代价,但还是能打赢。
女真人自从打下抚顺关正式反明之后,千人以上大战,还真没有输过一次
“这样下去不成了。”秃头对身边围拢过来军官们道:“我们和裕升人不能给大人丢脸,这仗要是输了,老子都没脸见人。”
铳手中队长道:“王副指挥要怎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