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战马已经在营地外等候了,一部份猎骑兵在外管理着战马。
由于精通骑术和几年间一直在草原上打仗,甚至有不少猎骑兵是蒙古甲兵或是马贼出身,他们可以很轻松的一个人照顾好几匹战马,而不必担心马匹走散跑开。
他们都很擅长安抚马匹的情绪,知道马儿想要什么,可以很轻松的用几个动作就能叫马匹安静下来。
现在猎骑兵们牵引过来的多半是挽马,也就是没有经过战马训练,或是资质不够格的壮年马。
不是每匹马都可以成为战马的,身高和体能是硬标准,然后还有能接受训练的程度。受过训练的战马和杂马完全不同,当然前者也更加昂贵。
换班的将士们眼前就是看到营地里出现了大批杂马,而且是猎骑兵们在牵着它们。
不少人回头打量,不过没有人出声说话或是打听,明显这是在执行一次秘密任务,而且猎骑兵们普遍的高傲,有和枪骑兵们一样的坏脾气外,和这些人说话除了惹出一肚皮的气之外不会有别的收获。
等马队抵达中军大帐附近时,特勤护卫们开始搬动银箱,一箱箱的银子被放在挽马上捆扎好,然后牵开马匹换下一匹,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人们累的满头大汗,心里又有一种相当的异样感觉。
搬的可不是炮弹或是粮食,而是银子啊。
一箱箱的白银在自己手中搬抬上马,这种感觉叫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就好比是后世时,搬运着整箱人民币的人总会感觉相当的异样。
还好过手的时间并不长,毕竟人手众多,很短时间内三百箱银子就被搬运一空。
张献忠和李贵两人一起在一旁等着,几个参谋司和军情司的随员在一边等着。
军情司的人也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毕竟要带着张献忠几人在宁夏镇和榆林镇一带穿梭,熟悉地理还可以说是参谋司的专精,但熟悉各地驻军的活动范围,打通关节,熟知各地的镇守将领的性格和履历,这可不是参谋司的工作领域了。
“出发!”张献忠抬头看了看天,眼见天空是满天星斗,明天显然会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大晴天,他感觉相当满意,对在这样一个清冷的寒夜出发办事也没有什么抵触心理,这是一种可贵的品质,不畏惧艰难和困苦,总能用积极的态度来面对,这也是枭雄能成就事业的最基本的品质。
不过此时的张献忠可没有要成为枭雄的想法,他满脑子的想法就是要好好的把这一次的差事给办好。
倒不是想立功升迁,在商团军的体系内没有通过文化课程,军功再高也只能颁给勋章和升迁军士级别,然后会授给相应级别的土地,如果军阶授功满了的话,也就只能通过给土地分红的办法来补偿。
没有通过文化课程考核就不能当军官,任何人都没有例外,张献忠也没有指望过张瀚会替自己破例。
他已经在考虑,为了在商团军中走的更远和更高,是不是真的要咬着牙看那些叫自己昏昏欲睡的书籍?
或是和那些有钱的家伙们一样,在长期驻守时雇一个有学识的老师来做个突击式的填鸭教育,然后看看能不能撞大运通过中级考试?
中级之后才能到营级,高级之后才能到团级,张献忠感觉自己就是死了也不可能通过高级,中级到是能想一想。
曾经纵横大明境内十余年,攻城掠地无算,杀人无算,连亲王都杀了好几个的悍匪流贼的首领,这个时候却是在认真的盘算起学习和考试的事情了,如果张瀚知道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和想法。
大队的人和马一路逶迤出了营区,在外头与更多的猎骑兵们会合,然后派出尖哨,侦察四周的环境,大队人马则是分成三列,中间一列是驼运着三十万两白银的挽马驼队,两侧同是是全副武装神色有稍许紧张的猎骑兵们。
没有人跑过来问张献忠这些银子是干什么用的,对这一点来说,张献忠相当的满意。
……
几个守门的兵丁斜握着长枪,在朝霞之下推开宁夏镇城的城门。
大批的面黄肌瘦,发如枯草,面有菜色的人群早就等着城门口,见是城门开了,眼中流露出一点希翼的光芒出来。
士兵们没有得到上头的指示,只能将手中长枪一横,拦着这些要进宁夏镇城的逃民。
有妇人急着想进来,怀中横抱着小孩,瘦弱的脸颊通红,显然是在发烧。!-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