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曦不知何时攥紧了永宁郡主的衣袖,急切地出主意:“不如我们动些手脚,让三妹受一回伤。伤势无需太重,只要令她错过算学比试就行了……”
“住口!”永宁郡主阴沉着脸呵斥:“有锦月的教训在先,你不可枉动心思。”
谢云曦兀自一脸忿忿:“难道就任由她这般风光?”
“谁让你自己不争气!”永宁郡主狠狠瞪了谢云曦一眼,没半点好声气:“你便是有谢明曦一半资质,在白鹭书院里也该冒头了。何至于像现在这般,每次月考都是乙等!”
谢云曦被骂得灰头土脸,满腔的恼怒难堪,尽数迁怒到了谢明曦身上。
母亲不愿出手,她自己动手便是!
谢云曦用力咬紧嘴唇,目中闪过一丝凶狠的光芒。
……
永宁郡主心情不佳,训斥了几句,便打发谢云曦回了院子。
谢云曦被永宁郡主娇生惯养,在郡主府里颇得宠爱。身边自然少不了跑腿当差的人。一声令下,很快,便有两个家丁出现在眼前。
谢云曦低声吩咐几句。
两个家丁都是一惊,一时间不敢应下。
谢云曦目光一扫,脸色沉了下来:“主子的吩咐,你们竟敢不听?”
其中一个家丁略一踌躇,鼓起勇气分辨:“二小姐的吩咐,奴才岂敢不听。只是,二小姐所吩咐之事,委实令奴才为难。”
另一个家丁也是一脸为难:“三小姐有个好歹,奴才两个便是赔上这条性命也赔不起。”
小姐们之间闹意气,他们两个哪里想掺和?一旦事发,他们两个可没好果子吃。
谢云曦见下令不管用,又诱之以利:“你们按我的吩咐去做,藏得隐蔽些,事成立刻便跑,绝不会有人察觉。只要办成这桩差事,我赏你们二百两银子。”
财帛动人心。
两个家丁对视一眼,终于点头应下。
……
隔日清晨。
谢钧照例领着谢明曦谢元亭兄妹一起出了谢府。
谢钧谢元亭俱骑马,谢明曦独自乘坐马车。驾车的车夫,是谢府里最好的车夫,姓丁,在家中排行第二,平日被人称呼一声丁二。
丁二今年三十多岁,做了二十年车夫,驾车极有经验。马车又快又平稳。
可惜,今日注定了不太平。
转弯之际,丁二刻意勒紧缰绳,令马车速度放慢。
谢钧谢元亭俱在前方,压根不知怎么回事,忽然便听到身后骏马一声长嘶,然后便是丁二惊恐的呼喊声。
谢钧慌忙调转马头,却见拉着马车的骏马不知何故躁动起来,丁二用尽全力也未控制住似发疯一般的马匹。
车厢被扯着不停晃动,眼看着就要翻倒。
糟了!
谢明曦还在马车里!定会被摔伤!
谢钧已救之不及,一颗心直直往下沉。
太好了!
谢明曦还在马车里!被摔死才好!
谢元亭眼睛倏忽一亮,一颗心兴奋又激烈地跳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