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俞皇后去了慈宁宫探病。
之后,俞皇后又召丽妃进椒房殿,不轻不重地敲打数句:“……身为宫妃,当恪守本分。为母后伺疾便罢了,不该说的话,还是少说为好。否则,挑唆得母后和皇上不和,母子离心,你如何担待得起?”
丽妃哪里敢认下这等罪名,张口辩驳:“皇后娘娘误会了。臣妾从未在太后娘娘面前多言。太后娘娘是真心看重四皇子,这才向皇上提起……”
话音未落,俞皇后似笑非笑地扬起嘴角:“哦?这么说来,倒是本宫冤枉你了。”
俞皇后威势日隆,目光一扫,丽妃便心中一凛,呼吸不畅。
只是,这等时候,丽妃万万不肯示弱。她维持着恭敬的神色,轻声应道:“立储是国之大事,臣妾是四皇子生母,更应避嫌。去慈宁宫伺疾,是臣妾一片孝心。臣妾绝不敢生出半分别的心思。还请皇后娘娘明鉴。”
俞皇后淡淡道:“你没有半分别的心思是最好。若敢挑动得后宫不宁,本宫第一个饶不了你!”
丽妃咽下心头的羞辱,低声应是。
在宫中便是如此。得势之人,手握权柄,可以肆意张狂。
失势又失意的,便只能委屈隐忍了。
……
在立储的风潮里,今年的新科状元陆迟,迎来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喜事。
林微微也查出了两个月的身孕。
喜当爹的陆迟,喜出望外,紧紧攥着林微微的手:“微微!你有喜了,要当娘了!我要当爹了!”
考中状元,也不及娇妻有喜带来的狂喜。
陆迟那副喜翻了心的傻样,逗得林微微轻笑不已。
这些时日,陆迟一直心事重重。殿试之后,要等半个月才会正式放榜。她特意挑在这一日,宣布有喜之事。
双喜临门之下,陆迟神色间的阴郁一扫而空,眉眼间俱是喜悦的光芒。
“我这就打发人去林府报喜。”陆迟高兴之余,也没忘了这么要紧的事。
林微微有些羞涩忸怩:“这倒不必。我几日前便悄悄将此事告诉母亲了。”
陆迟先是一愣,旋即有些不满:“这等喜讯,我这个做父亲的应该第一个知道才对。”
林微微清了清嗓子:“其实,谢妹妹是第一个知道的。后来,去七皇子府那一日,同窗好友们也都一一知晓。”
陆迟:“……”
所以,他这个亲爹反而是最迟知道喜讯的一个?
陆迟心情颇为复杂,半晌才道:“以后再有此类喜讯,你可别瞒着不说了。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这个夫婿。”
林微微应得又乖又甜:“好好好,我都听你的。”
也就是嘴上应着罢了。
两人青梅竹马,对彼此的性子熟稔得很。陆迟哑然失笑,却未揭穿林微微,握着她的手笑道:“微微,今日是我生命中最欢喜最难忘的一天。”
林微微将头依偎进他的怀中,心中同样溢满了喜悦。
“启禀公子,四皇子殿下亲自前来道喜。”门房管事笑着来禀报。
林微微笑容一顿,一抬头,就见陆迟脸上的笑意也淡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