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没有确凿证据,可不能乱说。不过,依我看来,这事八成都是真的。不然,皇上如何会当朝发难?”
“是啊!听闻那个钱驿丞也已招认了。只待宁王府里的人被查上一遭,揪出动手之人,一切便真相大白。”
偶尔有一两个对所谓的证词提出质疑,很快就被众人有志一同的说辞压了下去。
真相,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权势在哪一方!
宁王昔日倒是风光,和身为三皇子的兄长争锋较劲。可现在,三皇子坐了龙椅,宁王可不就要大大倒霉了?
……
李默心急如焚地回了李府。
李夫人气急攻心昏厥不醒,躺在床榻上。
方若梦低声将事情的原委道来:“……婆婆惊闻宁王府被封,当时便昏过去了。我已让人请了大夫来。到底该如何行事,我不敢擅作主张,便让人给你送了信。”
李阁老还没回府,李家男子要么当值要么在书院读书,留下一院子老弱妇孺。方若梦再冷静镇定,也觉心中惴惴不安。
李默皱着眉头叮嘱:“稍安勿躁。先等母亲醒了再说。”
方若梦略一犹豫,低声问道:“可要派人去宁王府一趟?”
宁王被关进宗人府,宁王府里主事的,便只剩下宁王妃李湘如了。李默口中说得再硬,也放不下唯一的嫡亲妹妹。
李默眉头皱得更深,半晌才道:“母亲醒了,我再去宁王府。”
也只得如此了。
李府一团忙乱,岳家也没好到哪儿去。
岳尚书告老致仕后,岳家也沉寂了不少。新帝登基后,岳家人的日子就更熬了。新帝心里牢牢记着当日岳尚书坑他的一笔,率先打压的便是岳家。
短短半年,岳家儿孙或降职或调任或因错被罢官,偌大的家族,颇有日落西山无可挽回的颓势。
宁王遭殃之事,半日之内传便京城。岳家消息不若往日灵通,也已听说了。
丽太妃的胞弟,宁王的嫡亲舅舅宁三老爷,亲自去了一趟宁王府。可惜根本没能进宁王府的门,被守在宁王府的御林侍卫无情地撵走了。
一并被撵走的,还有前来探望胞妹的李默。
当日晚上,李阁老一脸凝重地回了李府。
“祖父,现在该怎么办?”李默满心忧急,此时也顾不得之前和祖父置气的事了,低声问道:“宁王府被封,妹妹无法出府半步。我想去探望,根本靠近不了半步。”
“皇上和太后娘娘联手,这是打定主意要冲宁王府动手不成?”
“关押宁王殿下也就罢了,总不该牵连到妇孺……”
李阁老目中闪过厉色,瞪了李默一眼:“闭嘴!天家之事,你岂能随口乱言!更不可在私下枉议皇上和太后娘娘!”
“你已过弱冠之年,也该锻炼得沉稳些了。遇事便这般慌张,成什么样子!”
“风声鹤唳之时,更要稳住!”
李默被训得灰头土脸,低声应是。
李阁老眉头紧皱,低声吩咐:“我在朝中盯着此事,你也让人盯着宗人府和宁王府的动静,有什么异动,立刻让人给我送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