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王虽被软禁在皇陵处,朝中依然有势力。知晓此事后,必会有所举措,保护平王。”
“这一计,既算计了宁夏王平王,又算计了建安帝一回。可谓高明之极!”
盛鸿沉默片刻,才叹了一声:“鲁王,闽王。”
幕后主谋,必是他们两人中的一个。
安王只有九岁,一直长于宫中。此事应该和他无关。
谢明曦目中闪过一丝凉意:“说不定,他们两人已暗中联手。”
“这怎么可能?”盛鸿下意识地反驳。
“怎么不可能?”谢明曦扯了扯嘴角,目光冷然:“一人之力,如何能和万人之上的皇上抗衡!鲁王闽王私下联手,倒是有了一拼之力。”
一拼之力。
这四个字,细思极恐。
建安帝不允藩王就藩,硬是将鲁王等人都留在京城,且百般磨搓。
丽太妃身死,平王不知要被如何处置,宁夏王不知会是何等反应。鲁王闽王心中各有思量,也不知在暗中会使何等手段……
盛鸿目中闪过一丝亮光,定定地看着谢明曦:“明曦,以你看来,京城何时会有大乱?”
谢明曦思忖片刻,才缓缓道:“快则一两年,慢则三五年!总之,你我都要做好心理准备。更要做好被波及的准备。”
虽然已离开京城,也不代表绝对安全。一旦京城大乱,蜀王身为藩王,定会被牵连进漩涡中。
盛鸿点点头:“放心,我会尽快招募私兵,紧急操练。”
政治上的角逐较量不提,手中有兵才最踏实。
谢明曦嗯了一声,又轻声道:“记得写封信送给母妃。她身在宫中,见丽太妃病逝,怕是心中也不妥帖。”
……
天气很快转凉。
丽太妃下葬后,宫中的太妃们各自病了一场。年未至三旬的端太妃,病得最重。年少的安王连书院也不去了,整日在床榻前伺疾。
端太妃那点小心思,俞太后看得一清二楚,懒得揭穿,任安王留在宫中。
私下母子独处时,端太妃才敢哽咽着叮嘱:“以后你老实安分些。你父皇已经不在了,如今是你三皇兄坐龙椅。”
“他这个人,心眼小又爱记仇,对兄弟手足们毫无怜惜之情。”
“皇后娘娘受了点皮肉伤,他就彻查平王寝宫,将平王身边人一一严刑审问。到底也没审出个究竟来,一怒之下,他竟是将所有内侍宫女都杖毙。活生生的几十条人命,眨眨眼就没了。”
“现在,可怜的平王被软禁在寝宫里。服了软筋散,走不了几步便全身无力。身边时时有人看守,一日三餐倒是没少过。可平王性子倔,总不肯吃。也无人相劝,这样下去,也不知能撑几日。”
“这宫中,不知还要生出多少乱子。你也别去书院读书了,就安生待在我身边。我睁着眼睛一日,总能看顾你一日……”
一边说一边落泪。
安王略显胖的俊秀脸孔也溢满了彷徨惊恐,靠在端太妃的头边一起低声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