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天会遇到她,难怪她知道萧教授每天都会遛狗。
“难怪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林若冰看着他,问道,“苏律,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九月末的夜风温度适宜,吹在身上很舒服,家属院里树叶被风吹响,发出沙沙响声。
林若冰目光单纯地看他,苏百川笑得谦和。
他从饭桌上再次得知她居住于此时,就觉得自己冥冥之中要来找她,而理由也是那时就想好的,礼貌又合理。
“我要结婚了。”他说,“婚礼时间定在你考试结束后,记得来参加。”
话音刚落林若冰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用那种近乎于讶异的眼睛看着他:“真的?”
“晨语没告诉你?”
“告诉我了。”她说,“但是,从她嘴里听到这件事情和从你嘴里听到这件事情的感觉完全不同。”
苏百川忽然笑起来,问她:“有什么不同。”
林若冰和夏晨语熟悉了,且比她大几岁,总拿她当妹妹,加之她说这事儿那天情绪不亚于她今天的激动,于是听起来就没那么激动了。
但苏百川身份不同,到底是带过她的前辈。
可他却又笑:“你都结婚了,我结婚很奇怪吗?”
那也是很不同啊,但这次她没说出口,因为知晓只要她说,对方势必会追问。她又想起熊燃曾经言之凿凿地对她说,苏百川一定是对她有好感的。
她不觉得苏百川有过,但一切都不重要了。
可苏百川却语气轻松地问她:“你住在这儿,熊燃知道吗?”
“知道的。”她说,“他还挺不乐意我住在这里的,但我怕他影响他,又怕他耽误我,没多少时间了,我也不想让自己后悔。”
虽说初试不过还能回律所继续工作,可决定去做一件事并为之付出后得不到结果的感觉很不好,所以她更加努力,不想让自己后悔。
“我其实挺意外的。”苏百川说,“在我印象和评判里,你断然不会和熊燃这样的人有牵连,可谁知你们不但有,且关系非比寻常。”
林若冰却回他:“在我的印象里,苏律就该和您未婚妻在一起,郎才女貌,才子佳人。”
苏百川客气地笑笑,“愧不敢当。”
他们聊了挺久,从天色灰蒙蒙到夜色浓郁,林若冰目送苏百川离去,笑容挂在唇边,总之,她没想到苏百川会特地前来邀请,那种感觉就好像多了一位朋友。
林若冰站了一会儿,思绪从刚才的交谈中抽离,很快就飞到熊燃身上,想他昨天晚上喝得醉醺醺都不忘耍流氓,可到家后莫名其妙清醒过来不用她扶。
她自然是轻松许多,只是男人四仰八叉的躺床上,鞋子衣服统统穿在身上,后续她费了点儿力气给他脱掉,又沾湿毛巾给他擦拭。
也就是在那般安静的状态下,她可以认认真真观察他。
她和苏百川想法一样,觉得像她和熊燃这样的人,一生断断不会有交集,可他们不但有,且关系非比寻常。
想着想着,就有些纳闷,原以为那人今天会来看她,恬不知耻地留宿。就连他吐槽的话都想好了,定是要先调侃一番空调,再顺便呲一遍楼道里的黑,最后咧着笑问她,何时考完试,赶紧回家啊,总这么分居可不是办法。
微风吹过,裙摆飘摇,她耸耸肩,想着今晚他大概、也许不会来了,于是准备上楼,人刚一转身,就看见梧桐树下挺拔健硕的身影,那人穿着一件黑色无袖宽大的上衣和黑色运动半裤,浅淡的灯光滚过他的肌肉线条,轮廓清晰。隔着老远,也能感受他不屑一顾的表情和周身萦绕着的吊儿郎当的气质。
“我可看见了。”他高抬下巴,双手插兜地走来,声色低沉,可她都能听得见,“他找你什么事?”
林若冰想说不会是苏百川吧?
这人到底来了多久?
“你说谁?”
“你说我说谁呢?”他挠了挠耳廓,满脸满眼不爽,语气里满是醋意,“他来找你的?”
林若冰点头,勉强压下那股笑意,直截了当道:“苏律要结婚了,邀请我参加他的婚礼,还说要我带你一起。”
“骗我好玩儿?”他似乎不信。
“爱信不信唠。”她是决定带他一起的。
林若冰转身走向单元楼,熊燃跟在后头:“咱俩都领证这么久没有办婚礼,还让那小子捷足先登了。”
“苏律年长于你。”她提醒他。
“夸我年轻?”
林若冰抿了抿唇,无奈叹息,鸡同鸭讲,不如不讲。
声控灯有些迟钝,她故意跺了跺脚,可能是力气不够大,灯没亮。
男人不出意外的吐槽起楼道里的灯,啪啪拍着巴掌,说什么还以为没灯,蚊子那么多,真闹心。
林若冰拿着钥匙打开锁,还没反击他的吐槽,突然感觉身后有一股力量锢住她的腰身,破旧大门被人用力一关,她也顺势被人抵在上面。
她还没反应过来,熊燃已经压了下来。
林若冰的心脏因为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跳得很快,扑通扑通,在静谧的房间里很是明显。她戳戳他肩膀,声音又柔又糯:“空调修好了,你要不要开一下。”
熊燃将她抵在门后,手在她背后自然是不老实的,这衣服显得她年龄小,她看他的眼神那么柔和,倒让他有种正在蹂/躏她的刺激快感。
“废什么话。”他吊儿郎当道,“现在又不热。”
“你这样压我,没一会儿就热了。”她特别坦然。
这种坦然蹭的熊燃瞬间心痒痒,蹭着蹭着蹭出了火。
林若冰惶恐,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抿了抿唇。
他低声问道:“昨晚谁帮我脱的衣服?”
想起昨晚他那醉鬼模样,林若冰气道:“你说呢。”
果真热了,却想牢牢粘在她身上,舍不得松手。
熊燃痞笑,压得更紧:“那今晚我伺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