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骆擎扫了眼她那油乎乎的小嘴儿,取了纸巾给她。
南鸢饱餐一顿,拖着男士大凉拖走到那两双平底鞋前,试了试那双35码的。
“大了。”她试完,扭头对男人说出了结果。
韩骆擎嘿了一声,“35码都大?你这脚怎么这么小?”
“我说这个鞋的码偏大了。鞋多少钱,回头我给你?”
“不值几个钱,不用给,就当我给你的安抚费。”
南鸢听到“安抚费”三个字,不禁扫他一眼。
这是觉得带她去麻将馆见那群社会混混,吓到了她,心有愧疚?
啧,假凶真可爱。
“你有手机吗?我想借用一下。”南鸢问。
换下的校服还在王彩华那里,没有校服她明天进不了校门。
其实也能进,编个理由登记一下,不过后面迎接她的将是班主任唾沫乱飞的训斥,十之八九伴随着体罚。
体罚叶思琪也不怕,唯独怕班主任叫家长。
因为叶思琪觉得家里人不体面,给她丢脸。
小糖说气运子女主家里穷,有一堆极品亲戚,叶思琪倒是没什么极品亲戚,但家里比气运子女主还穷。
叶思琪的父亲在工地上搬砖,母亲在校门口摆摊卖包子。
因为五中离家远,叶母没有在五中门口摆摊,可即便是在其他学校门口,叶思琪也觉得丢人。
叛逆期到了之后,她一个月才回一次家,借口当然是学习忙没时间。
在叶父叶母以为女儿在学校刻苦用功的时候,他们的女儿其实只是在跟学校的一群小混混厮混。
刚开始的时候叶思琪也曾用功学习过,只是她脑子笨,用别人两倍的功却达不到别人一半的成效,后来被无心人打趣了几句,加上王彩华的引诱,就这么堕落了。
堕落的感觉很容易上瘾,有第一次第二次,就有第三次。
好在小糖穿过来的时间不晚,叶思琪才跟那群混混见了两次,今天又被那些混混和王彩华给抛弃了,南鸢刚好有了理由断掉往来。
“要手机打电话?给谁打?你爸妈?你还是怕了啊?”韩骆擎问,嘴角噙着笑,但眼里闪着几分凶光,“怕就对了。”
南鸢目视着男人那眼,淡淡解释一句,“给室友打电话,让她明早将我的校服拿到校门口。”
韩骆擎微怔,含糊不清地嗯了声,从大裤衩的兜里掏出手机给他。
虽然智能手机已经上市,但现在的手机还是以翻盖手机为主,男人递过来的手机是玫瑰金翻盖的,看着很小巧,有些旧,估摸着已经用了两三年。
南鸢想了想叶思琪的宿舍座机号码,拨了过去。
“我是叶思琪,王彩华回去没有……”
一通电话打完,南鸢微微蹙眉。
这么晚了,王彩华还没回去。那她的校服……
见她握着手机半天没松手,韩骆擎不禁朝她摊手,“手机还来。怎么,想据为己有?你这小朋友有些异想天开啊。”
说这话时,男人的眉眼挑着一抹笑。
南鸢回神看他,忽地道了句:“等我挣了钱,给你换个新的。”
口气随意得像是突然想起就说了出来。
韩骆擎倏然一愣,嘿哟了一声,乐得咧开嘴,露出两排白牙,“小朋友,你刚才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