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殿的某处佛堂内。
宽敞明亮的地下密室,供奉的案桌上摆放着一名年轻女子的黑白画像。
纪宪东的眼神很空,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走进他的眼睛里。
“黎小姐,这是我妹妹纪小宇的灵堂。”
黎晚意声音淡淡,“我知道。”
纪宪东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纪小宇的遗照,“那你愿不愿意听个故事?”
黎晚意呼吸微沉,“洗耳恭听。”
纪宪东嘴角牵起前所未有温柔的弧度,自嘲的笑了笑,“外界传言我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妹妹的性命都不顾死活,你信吗?”
黎晚意莞尔,“东哥,实不相瞒,你所有的资料我都查过,所以,我一直不认为你是彻头彻尾的大坏蛋。”
纪宪东的眸光一亮,犹豫片刻,在纪小宇的遗像面前第一次将多年尘封在心底的事情娓娓道来,“其实,我的理想从来都是当一名合格的律师,替代最底层的群众辩护维护他们作为公民应当享有的权利。”
“我的父亲因早年吸毒,欠下了巨债后自杀身亡,所以自此以后,我从未碰过毒品,更是对吸毒的人员以及贩卖的人员深恶痛绝,毕竟没有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纪宪东继续道,“我父母相继去世的那年我才十六岁,我正是处在青春期,懵懵懂懂的时刻。所以当时的我,为了供应妹妹上学,同时打好几份工。
我一直觉得死了的人是被解脱了,可活着的人依然负重前行。”
纪宪东眼神黯淡,继续说,“小宇被迫害的那年,我二十八岁,当时的黑宇帮在我的带领下,开始有了拔地而起的势头,当时,他们为了制约我的发展,抓了我的软肋,即我唯一亲生的妹妹小宇。”
黎晚意明亮的眸子望着他,,“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去救她?”
纪宪东说,“小宇死之前给我留了封简讯,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她人已经没了,当时我还特别奇怪的是,小宇好端端的怎么会羊入虎口、无端寻死!”
“我一度以为她怕连累我,直到你昨天晚上给我的优盘,看完我才发现,原来真正害死我妹妹的是因为性侵…是她绝望了,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好留恋了,又不想成为我的软肋。”
纪宪东思及此处便觉得喘不动气,心里更是冒出她的种种过往,纪小宇明明可以有她人生的20岁,30岁…
可为了不成为他的拖累,不构成他仇家暗杀他们的累赘,她宁愿选择了死亡。
死在了她人生最烂漫的十八岁。
黎晚意弯腰摸了摸牌匾上的人道,“我会无条件,配合你们,蒋家必须要除。”
纪宪东的笑意不达眼底,“在这件事上,我们志趣相投毋庸置疑。”
黎晚意清亮的眸子看着他,“谢谢。”
纪宪东轻笑道,“不用客气,蒋家人都被我抓了,人现在在这里的另一道密室里,你要见吗?”
黎晚意有些诧异,“你怎么敢抓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