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鹞悔不当初,早知道就不省那一千块了。
男人八卦起来真是更会扑风捉影,还越说越离谱。舒鹞翻了个白眼,懒得再听,塞上耳机继续补眠。
半个月没休息好,舒鹞很快又睡着了,而且睡眠沉沉,到帝都市还是经空乘提醒,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的。
头等舱只剩她一个还没下飞机,周酩远估计早就从VIP通道离开了。
舒鹞转身去经济舱,嘱咐5位女团成员直接回公司后,独自打车回家休息。
堵了一路,舒鹞险些在出租车上再度睡着。
出租车驶进小区,东槿别墅区建设得极好,四面环林,盛夏鸟语蝉鸣,在大都市里难得地有种远离闹市的幽静感。
舒鹞去柏林时是7月底,那会儿槐花开得正盛,不过半个月,槐树已经花落,挂着一串串翠绿色的果荚。
她看着车窗外闪过的果荚,忽然有些忖量。
周酩远这次回帝都市,要真是不准备走了,那他住哪儿?
该不会要搬回东槿住吧?
还没等想出个结果,车子停在别墅前,司机师傅讲着一口京片子:“是这儿吧,姑娘?”
“是,谢谢您。”
疲惫加上时差,舒鹞回到家仍是一副惺忪的样子。
算了,管周酩远住哪儿,先睡饱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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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街,OB.club。
夜店里灯光乱闪,一簇蓝色光束刚过去,又扫过来一串绿色激光,嘈嘈杂杂,没人会觉得这是个能谈正事儿的地方。
偏偏,很多生意又都是在这样的场合牵线搭桥的。
聊过正事儿,周酩远掸开落在膝上的一小块镭射纸,动了想走的心思。
楚聿跟周酩远认识多年,就算是周酩远那张淡着的脸,他也能把心思猜到一二,笑着推过一杯芝华士:“不是吧,都三年没见了,说完正事儿就想走啊?不跟老朋友叙叙旧谈谈心吗?”
“有什么好谈的。”
“哎,这么说就没意思,聊会儿呗,”楚聿转着手里的酒杯,忽然露出些调侃的笑,“差点忘了你是个已婚人士,怎么样,夫妻感情和睦么?”
周酩远坐在纯皮沙发里,敞着腿,米色西裤,衬衫袖子挽起在肘处。
他抬起眸子,淡淡瞥楚聿一眼,没说话。
这种场合没有外人,白栩胆子也大:“和睦什么啊,小周总让我拟离婚协议呢。”
“呦,回来就离婚啊,这么无情?我可听说你夫人爱你爱得死去活来呢。”
周酩远端着酒杯抿了口酒,眸色微动。
不在帝都三年,怎么好像人人都听说那位舒小姐十分爱他?aishangba.org
是真的爱他?
还是另有所图?
“哎呦卧槽!说曹操,曹操到!”
楚聿抬头随便一瞧,就看见站在酒吧门口处的舒鹞,扭头埋怨白栩,“你这个助理情报有误啊,哪来的离婚,酩远这不还把人约来了么。”
周酩远手腕轻顿,酒杯里琥珀色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划起层层波纹,他看向门口的方向,透过层层人群和灯光去打量舒鹞。
舒鹞穿着一条宝蓝色的吊带连衣裙,头发随意挽在脑后,肩骨小巧,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纤细娇弱。
她不像夜店的常客,倒像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人。
“舒鹞!小嫂子!”楚聿看热闹不怕事大,直接站在座椅上,挥着手叫人,手上还不忘拎上一支闪到人眼瞎的灯棒,“对面的嫂子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
舒鹞在喧嚣里如有所感,回眸,目光稍停。
白栩正同周酩远说:“你不在家舒小姐一定是食不知味,看她瘦的,为伊消得人憔悴。”
周酩远冷嗤一声:“你还挺诗意?”
听出他话里的不悦,白栩噤声,扭头去冲着楚聿使眼色。
楚聿不见外地拉着舒鹞往他们这边走,走到一半,舒鹞忽然偏了偏头,再转头望向周酩远的方向时,映着斑斓灯光的眼里多了些湿润。
这是…哭了?
激动?惊喜?
周酩远眉心微微敛起,冷静地想,这位舒小姐原来这么爱我。
与此同时,被楚聿拉着的舒鹞刚偏过头隐忍地打过呵欠,眨着湿漉漉的眼,满腹牢骚。
任谁在睡得正酣畅时被电话惊醒都不会高兴。
那个几个女团新人果然不让人省心,经纪人哭着喊着说几个丫头没回公司报道,舒鹞打了无数电话,终于在酒吧把人逮到。
冷着脸把人交到经纪人手里时,舒鹞还算计着打了车回去一觉睡到天明,结果一扭头,又碰见周酩远。
打扰她睡觉的都是王八蛋。
尤其是周酩远,他还说她是小鸟。
舒鹞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本来周酩远不撞上来,这事儿也就算了。
他还偏偏出现了。
婚礼放鸽子。
三年不回家。
说她是小鸟。
还不让睡觉。
这么一想,好像不报复一下都天理难容。
你们不是觉得我爱周酩远爱得不能自已么。
那我就给你们看看,我是怎么,爱他,的!
于是,周酩远神色复杂地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深爱他的舒小姐。
却看到这位舒小姐忽然泪水婆娑,冲着白栩就冲了过去:“酩远哥哥!你总算回来了!我想你想得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快要疯掉了啦!”
周酩远:“?”
白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