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报什么恩?我们俩是难友,这不是携手走出难关呢么,周酩远其实挺可怜的,我得帮帮他,就像当年他帮我那样,”
舒鹞坦坦荡荡,“毕竟他是我的白月光呢。”
“噗……”
冯凌子被茶呛住,咳了好半天,脸都红了,才扽掉齐言清替她拍背顺气的手,一脸吃了翔的表情:“你再说一遍,周酩远是你的什么玩意儿??”
“白月光啊。”
舒鹞坦坦荡荡,甚至还悠哉地用汤匙吸溜了两口汤:
“那时候我和周酩远被困在一个破房子里,没有他我早就死了,是他救我出来的。而且我那会儿脑子里除了芭蕾什么都知道,像个傻子,周酩远给我讲了好多长智慧的道理,要不是他教我,我现在还陷在芭蕾舞团呢,估计这辈子都不能脱身了。”
“所以啊”
舒鹞抬起一只手,向自己斜上方托了托,接月亮似的,“他就是我天上的明月,指明了我人生的方向,你说现在他有难,我能不帮他么。”
视频里的冯凌子和齐言清面色古怪,两人半天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冯凌子才磕磕巴巴地开口:“……你、你管指明方向的,叫什么?”
“白月光啊。”
冯凌子张了张嘴,看她的表情,像是有些无力吐槽,直接把手机塞给了齐言清。
舒鹞一脸茫然:“怎么了?我说错了么?”
齐言清忍着笑:“鹞啊,指明方向的应该是灯塔,跟白月光没什么关系。”
“哦,我感觉都一样。”
齐言清心说,那能一样么!
差十万八千里呢好么。
齐言清这人没什么婚姻观,做事随性惯了,一直不觉得舒鹞选择嫁给周酩远有什么问题,对周酩远也就没有冯凌子那份敌意。
他接过视频,随意跟舒鹞聊了几句:“看你这环境,是在酒店呢?出去玩了?”
说起出来玩,舒鹞兴致勃勃地给齐言清和冯凌子讲了讲这几天的路程。
开口永远是“周酩远带我去了xxx”,或者“周酩远带我吃了xxx”。
冯凌子在旁边冷哼:“他哪有那么好,整天冷着脸,面瘫似的。”
舒鹞立马替自己的难友反驳:“其实他就看着冷淡,心里比谁都温柔,脾气也没有那么大,惹急了不高兴了就沉默着不说话,不会像有的男人那样唧唧歪歪和你讲道理或者吵架,特别绅士,心也挺细的……”
舒鹞掰着手指头数了一堆周酩远的优点,冯凌子终于忍不住了,重新抢回手机,语气严肃:“舒鹞,你动心了。”
舒鹞一愣:“什么?”
“我说,你对周酩远动心了。”
昨天晚上周酩远问她是不是喜欢他的时候,舒鹞是当笑话听的,喜欢或者不喜欢的,她从来都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青春期萌动的年龄,舒鹞还在芭蕾舞团里,听同学议论舞团里的一个法国男生,说那个男生帅得像王子。
女孩子们窃窃私语,有人压低声音,小声惊呼:“天呐,他的嘴唇好美,太丰.满了,我好想被他吻一下。”
当时舒鹞也跟着把目光瞥过去,看两眼,索然无味地收回视线。
没觉得有多惊艳,不如17岁的周酩远。
有那么一个瞬间,舒鹞坐在情窦初开的少女中,想到了周酩远那张薄唇。
但舒鹞并没意识到自己会想到的原因,也从来没考虑过这些事情。
无论是周酩远问,还是冯凌子问,舒鹞都会下意识否认:“不是动心。”
视频另一边的冯凌子,靠在花都满是绿植和花卉的墙壁上,捏着茶点咬了一口,抛出一个问题:“那我问你,齐言清现在如果有困难,你会不会帮他?”
舒鹞没什么犹豫:“帮啊,为什么不帮。”
“会尽力么。”
“当然。”
“好,”冯凌子放下茶点,拍指尖上的渣子,“假设现在是三年前,你没结婚,而齐言清得了绝症……”
“咳!”
人在茶餐厅里坐,绝症从天上来,齐言清呛了一下。
冯凌子没理他,继续说:“于是得了绝症的齐言清被家里逼婚了,让他死之前必须结婚,你愿不愿意嫁给他。”
舒鹞皱了皱鼻子:“他都得绝症了还结什么婚。”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就问你,如果不是周酩远,换了齐言清娶你,你嫁还是不嫁?”
“……齐言清娶你,你嫁还是不嫁。”
周酩远接完电话回来,刚拉开阳台的拉门,正好听见舒鹞手机里传来这么一句。
他脚步顿了顿,皱起眉看过去。
舒鹞是蹲在椅子上的,身高将近170的人蜷起来像个小孩,她举着手机,声音扬起来:“我嫁个锤子,让他直接去死吧。”
身后的周酩远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周酩远:虚惊一场...
第一更,第二更...11点应该能写完..吧..
我这令人崩溃的手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