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跟姜附离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对了，阿蔹，”纪邵军说到一半，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你生日是不是要到了？”

    饭桌上，埋头吃饭谁也不理的姜鹤微微抬头。

    沈清也没听说过白蔹的生日，听纪邵军一说，她也想起来，“阿蔹生日是哪天？”

    “八月八号。”纪邵军记得白蔹生日。

    白蔹以前在白家，纪邵军他们没给她庆祝过生日。

    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给白蔹庆祝，纪邵军跟沈清都不想很随便，估摸着到时候纪衡也会来，“阿蔹，你有多少同学跟朋友？”

    纪邵军知道白蔹同学跟朋友向来多。

    男女老少干什么的都有。

    “不急，”白蔹微微低眸，伸手夹了一根菜，声音挺漫不经心，“还早。”

    姜附离微微抬头看她一眼，没有多说。

    吃完饭，沈清让白蔹在这住一晚，白蔹也没拒绝。

    姜附离先回去。

    **

    第二天，白蔹起得很早。

    沈清在厨房做早餐，白蔹在刷app上的习题。

    高考之后，她刷题的速度明显上升。

    纪邵军这空白纸很多，她坐在茶几边，左手压着白纸，右手拿着黑笔，慢慢在纸上写下复杂的公式。

    门铃响起，她拍了个照发上去，便去开门。

    来的是小杰跟楼管家，小杰要接纪邵军去公司，看到白蔹，两人显然一愣。

    “白小姐。”小杰礼貌开口。

    双方不熟悉，白蔹桌子上的手机刚好响起，她冲二人稍微点头就去接电话。

    打电话的简仲友。

    她将手机搁在耳边，给自己倒一杯茶，慢慢往阳台走，“找我？”

    “我是最后一个知道你到江京的？”手机那头，还能传来简院长放寒时絮古筝版，“还是从小路的朋友圈知道的。”

    简院长跟白蔹认识还是因为一吃一大碗的账号。

    他跟一吃一大碗还是互关状态，两人早就加了微信。

    白蔹低头喝了一口茶，“不是。”

    马院长还不知道。

    简院长一顿，这样就还挺像话的，“看我给你的简谱没？”

    “看不懂。”白蔹言简意赅。

    简院长彻底服气，觉得白蔹是在诓他：“你连减字谱都懂，看不懂简谱？”

    白蔹在阳台跟简院长打电话。

    大厅里，楼管家看从卫生间出来的纪邵军，“她住几天？”

    “今天就走。”纪邵军跟两人打完招呼，就去厨房。

    楼管家颔首，没再出声，隐约能听到白蔹说话的声音，什么“简谱”“古筝”。

    “她学艺术的？”楼管家看向小杰。

    小杰摇头，他们跟纪邵军从来不提起其他人的事，白蔹还有那个任晚萱干什么的，他们并不知道。

    闻言，楼管家没有再问，他只是随口一问，对白蔹学不学艺术也不关心。

    白蔹跟纪邵军一起走。

    毕竟是一个女孩子，楼管家跟小杰都要送她到目的地。

    “我要去长安区，”白蔹降下车窗，手搭在车窗上，礼貌道，“先让舅舅去上班。”

    “时间还早，”小杰看向后视镜，不动声色道：“先送你去长安区，不着急。”

    他没暴露纪邵军的上班地点。

    白蔹就没再说什么，只报了山海公寓地址。

    很普通的公寓。

    白蔹让他们把车停在公寓门口，抱着纸盒就直接下了车。

    这里距离江京大学很近，楼管家看了小区一眼，看到小区门口蹲着个黄头发的青年，对方穿着破洞牛仔裤，黑色背心，手上拿着根烟。

    有点像是青水街那群混不吝的青年。

    楼管家刚想皱眉，就听纪邵军笑了，“小毛也来了啊。”

    他还想跟毛坤打招呼，小杰看楼管家面色不太对劲，就立马开车。

    等车开远，楼管家才同纪邵军说话，“等过段时间，风声不紧了，你带她来慕宅看看吧。”

    听到这话纪邵军没出声，他不确定白蔹会不会去。

    楼管家以为他默认了，就转移话题：“徐经理跟你说过吧，云霄街的事。”

    “跟我说了云霄街的那个酒吧。”纪邵军收回目光。

    楼管家颔首，“不过我们没查到谁跟他们是合作商……”

    **

    “姐，你不去酒吧跟悬康看看？”这边，毛坤跟着白蔹身后进去她家。

    白蔹进门，摇头，“暂时没时间。”

    一进门毛坤就感觉到变化，沙发换了位置，不仅有纪衡绣的白菜抱枕，还有一个白菜样的小毛毯。

    阳台上有多肉。

    还有两大盆空着的花盆。

    毛坤看着那个花盆，“你准备在这里种什么？”

    “下次来带点白菜种子。”白蔹打开书房的门，拿出纸盒里面的小铜像纪念章，摆放在自己的书桌上。

    毛坤一眼就看到她的书桌。

    原木色，两米长，中间放着一个黑色没有标志的电脑，左边是一摞文件，右边放着蓝晶花的小瓶子，还有一个小摆球。

    再然后，就是她刚放上去的纪念小铜像。

    种白菜？

    这是毛坤没有想到的。

    隔壁传来哐当的声音，刚刚上来的时候似乎看到301跟302门都是开的，“我记得这两家都租出去了，都换了人吗？”

    毛坤把门关紧，不太理解。

    白蔹敛着眸，给姜附离发过去一条消息，将背包随意地甩在身后，语气不紧不慢：“不急，我先去图书馆借几本书。”

    怎么会有人如此喜欢看书写作业？

    毛坤摸着后脑勺不太理解地送白蔹去江京大学，“那你去看书，我去找找这边哪里能买到白菜种子。”

    **

    江京大学。

    机房，许文尧收到白蔹的消息，起身收拾东西。

    “你数据弄完了？”带着黑框眼镜的男生看到许文尧又收拾东西，眯眼。

    “差不多了，”许文尧解释，“我妹妹要去图书馆，我去门口接她。”

    白蔹应该没预约江京大学，连校门都进不来。

    “你妹妹？”另外一个长相阳光的男生凑过来，“那个我在app上看到最近一直第三的那个许知月？”

    也是个学霸。

    许文尧想起来，白蔹好像没app：“是另外一个。”

    想了想，白蔹跟许知月以后都要进江京大学。

    这里都是江京大学的精英，“大家中午有时间吗，我请你们跟我妹妹一起吃饭，她以后也是大家小师妹了。”

    黑框眼镜的男生没理会许文尧，沉默地看着电脑。

    长相阳光的男生收回目光，不动声色：“我还有份数据没弄完。”

    许文尧在这群天之骄子中不算出众，再加上其他人都选好教授，只有他还没选导师，越晚越找不到好老师。

    这些人都说自己没时间。

    “我建模做得差不多了，老许，”坐在许文尧身边的男生按掉电脑，“走，去请妹妹到三食堂吃饭。”

    三食堂是私人菜馆，价格贵但东西好吃。

    这是许文尧的室友陈宏，两人关系向来好。

    离开机房后，陈宏才往后看一眼，吐槽这些人：“这齐俊，仗着她堂姐是左博士的学生，多势利眼。你要说今天请齐小姐吃饭，他们一个个的保证不会缺席。”

    许文尧向来不在背后说别人，只开口解释，“我跟她分手了。”

    齐书筠在他们这一届也挺有名，她老师是左博士，黄院长的学生。

    黄院长是谁的学生不用说。

    她也入了学阀之家，班里的人知道许文尧分手后，态度就不如以往了。

    “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她分手，左博士啊……我要写什么论文才能被他看上？”陈宏目露憧憬，最后又叹息，“哎，算了，我们先去校门口接妹妹，她也考到了我们学校？”

    “刚考上。”许文尧颔首。

    “听说今天新生高考有变态，估计是贺文学长那样的人。你妹妹真牛，今年都能考上我们学校。”陈宏有些好奇，他知道许知月，但没听许文尧说过他另外一个妹妹。

    也考到了江京？

    许文尧手机刚好响起，他低头一看，脚步顿住，“她说她在图书馆。”

    应该是提前预约了吧。

    许文尧想，她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是怎么会知道要提前预约的。

    接近中午。

    许文尧就跟她说了三食堂的位置，两人在三食堂汇合。

    **

    图书馆门口。

    白蔹抱着一堆借出来的书，懒散得翻阅着手机，许文尧要带她去三食堂吃饭。

    他截了地图告诉她要坐三站校内的车。

    图书馆门口就有一站，她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裙，中长袖，阳光洋洋洒洒落在她脸上，乌发被半挽在脑后，余下的墨发懒洋洋地垂在左边肩上。

    像是破水墨画而出，路过不少人都回头看她，也有捉摸不定想要拿手机前来搭讪的人。

    白蔹敛着眸，刚要退出看今天的挑战题库。

    一条消息蹦出来。

    石屿：【】

    石屿：【你家没人？】

    这拍的是山海公寓的图片。

    白蔹点开看了看，是纪衡推荐的石校长，这人加了几天每天就一句话“你在哪”。

    白捡：【我在江京大学】

    白捡：【三食堂】

    与此同时，山海公寓303门口，石校长嘴角扯了扯，昨天他来过一趟对方在她舅舅家，地址还不能说。

    三顾茅庐，结果最后人就在他的地盘？

    石校长抹了一把老脸，干脆地转身，“走吧。”

    “去哪？”身边，主任连忙跟上去，这位高考状元可真不好找。

    石校长将手里的文件卷起，他着急了，怕晚了三食堂又逮不到人，就没等电梯直接走楼梯，“去三食堂堵人。”

    “您要不戴个口罩？”主任连忙跟上去。

    江大，校长的热度仅次于马院士。

    懒得分章了，最近十二点看吧？

    ……明天见宝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