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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2 / 2)

妙妙屋[gb] 兔美 4803 字 11个月前

        禅院直哉只是不停的摇头,非常抗拒,“我不需要看病!……你滚出去——”

        他用力的往后缩,胸膛剧烈的起伏,挣扎的床单上全是褶痕。

        她低头看向瞪着她的禅院直哉,无奈的叹气。

        “你是小孩子吗?行吧,既然你这么不配合——”

        病的浑身无力的禅院直哉被推倒在床上,用膝盖顶住他像是离水的鱼一般,不停挣扎的腰,从口袋里掏出一袋医用甘油。

        “……原本不想用对付小朋友的办法对付你的啊,少爷。”她由下方掀起被子。

        随着塑料袋被撕开的声音,禅院直哉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不要。”他突然开口了,“口……我选口腔……”

        她定定的看了他一会,笑了,“不行啊,少爷,这我可不放心,谁知道你会不会把体温计咬断,水银被黏膜吸收的话,可是会中毒的。”

        她的笑容在禅院直哉眼中如同恶鬼。

        禅院直哉拼命的喘气。

        他将脸全都埋在枕头中,手指不停的收紧,攥住被单的手心汗津津的,手背青筋暴起。

        “三十九度五。”女人的声音平静无波,摸了摸他被汗濡湿,紧紧贴在脸颊上的金发。禅院直哉呼吸一滞,将脸更加用力的藏在被子里。

        这只是看病而已……对,没错,看病而已。

        感觉到女人的手指不停的在耳廓和发丝边轻轻触碰,他又是浑身一颤,用力的咬紧牙。

        女人注意到他的异常。

        毕竟,尽管他将整张脸都藏了起来,通红的耳尖却无法躲藏。

        “你太热了。”她公事公办的说,“吃药吧。”

        刚才测体温时,禅院直哉十分不配合,拼命的挣扎,两脚乱蹬,将原本整齐的床单踹的凌乱异常,被子扫到地上,床头柜上的花瓶叮叮当当碎落一地,她费了一番功夫才压制住他。

        她抽纸巾帮他擦拭残余的甘油时,他眼泪都下来了。

        现在终于勉强平静下来,她也不想再招惹他,毕竟病情加重了,还是要她照顾,面对一听到“太热”就反应巨大,直拿眼睛瞪她的禅院直哉,她只装作没看见。

        “选哪种?”她问禅院直哉,是吃药还是打针。

        禅院直哉大概是吓怕了,这回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冲泡式药剂,她转身去找开水,就用禅院直哉平时泡茶的杯子为他冲泡了药剂。

        直到喝下药,他都是乖乖的,温驯异常,一之濑的动作也因此温和不少。

        她看着睫毛低垂的禅院直哉,他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落下一片鸦青色的阴影,显得又安静又听话,和刚才激动的样子判若两人。

        如果一直这么乖该多好?

        一之濑都子知道禅院直哉是最不懂得安分为何物的,像见血的鬣狗,此刻乖顺的皮下,不知道都是什么坏点子,只要一露出弱点,就会被他紧紧的咬住。

        但是,他既然都愿意装出平静的样子,她也不介意陪他演,毕竟,真把这最后一次遮羞布给撕了,小少爷也能发疯。

        发起疯来,就又多了不少麻烦。

        她从禅院直哉手中接过空的茶杯,价值百万的古董茶杯,却用来冲泡退烧药剂。

        翻倒的床头柜,散落一地的花瓣,全都汪在破碎的花瓶漏出的水中,她弯腰抱起挣扎时,被禅院直哉踹下床的被褥,一入手的分量沉甸甸的,不用看也知道吸饱了水,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头望向禅院直哉,“不能盖了,其他被子在哪里?”

        “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满脸通红的小少爷挑了挑眉,口气依旧高高在上,“或许在那边的柜子里。”

        他虚虚的靠在床边,因为倒下的突然,还穿着日常的和服,此刻羽织敞开,内搭的白衬衫被揉的乱七八糟。察觉到她的视线,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还红着的眼尾往上一挑,没有什么力道。

        他将羽织拢紧,又开始慢条斯理的系白衬衫的扣子,最上端的扣子正处于喉结下方。

        她瞧着,觉得小少爷的动作隐约有点故意卖弄风情的味道。

        “我去拿被子。”她起身。

        少爷连衣柜都比人气派,一整面墙的内嵌式木柜,她把潮湿的被褥扔在门边,转而打开了沉重的木柜门。

        她能感觉到,禅院直哉的视线一直若有若无的落在她的身上。

        被褥放在最上层,她几乎将半个身子都探了进去。

        如果禅院直哉想对她做什么,这个背朝着他,全身都是破绽的姿态就是最好的时机,她一边慢吞吞的抱着被子,一边想着,禅院直哉喜欢使用暗器,敌对时,用暗器偷袭取胜,是他惯用的手段。

        恰巧她刚在把他按住的时候,察觉到他的枕头下,放着不少的暗器。

        不愧是卑鄙又谨慎的直哉少爷,连睡觉都这么不安稳。

        病中的他或许没有办法直接和她抗衡,但是朝着背上来一发暗器,可就轻松多了。她特地放慢了动作,可是等到她转身,都没有等到禅院直哉的动作,他仍旧靠在床边,垂着眼睛用指尖拨弄着衬衫最上方的纽扣。

        细密的长睫毛遮蔽住眼睛,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之濑都子把厚重的被子盖到他的身上,掖好被角,禅院直哉突然抓住她的手,“我父亲……和你……”

        禅院直哉话说半截,她注视着他,耐心的等待着。

        他却不再说话了。

        手心传来细密的痒意,是被指甲盖轻轻划过的触感,她看向禅院直哉,后者脸上仍旧是那副轻蔑又不屑的微笑,手指却在她手心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转。

        “直哉少爷,你想问我什么,可以直接问的。”她叹了口气,捉住禅院直哉作乱的手,“不用和我这么弯弯道道。”

        她的视线落在禅院直哉的手上,微微皱起眉。

        手指的尖端,布着不少伤痕,且看起来都是新伤口。

        她在脑中回忆了一番,终于想起大概是上次那一顿巴掌,禅院直哉用手指使劲的扣着榻榻米,用力过度,折断了指甲。

        “我给你包扎一下。”医者的本能瞬间浮现,她转身去拿医药箱,却又被禅院直哉一把捉住了手。

        他抬起眼。

        一之濑都子怔了一下。

        禅院直哉引着她的手。

        刚盖在他身上的厚重被褥,内里已经被他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