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学怎么驾马车吗?”李宽双手老老实实背在身后,努力睁大眼睛,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老爹。
“呵……”李二陛下知道这竖子对天子六驾始终念念不忘,于是故意道:“宽儿,朕觉得你可以去跟太医们学学医术,特别是跌打损伤这一块儿,毕竟‘久伤成良医嘛!’你说对不对?”
“呵!”李宽知道阴谋被识破,不由呛声道:“昏君……光知道欺负小孩……”
“你小子又皮痒痒了是吧?”说话间,原本已经快御案后的李二陛下,听闻此言,先是眉头一蹙,接着作势又要转身走下台阶。
“虞师我们回去上课!本王忽然就有心向学了!”李宽见状,顿时吓得落荒而逃。
待李宽走后,虞世南忽然跪倒在地:“陛下,臣……”
“虞卿,”目送着儿子的背影出了大殿后,李二陛下脸上的神情不变:“起来吧。”
“老臣不敢!”非是虞世南想倚老卖老,非得在“臣”前面再加上个“老”字,而是后知后觉的他,突然意识到先前的举动到底让楚王殿下在无形之中丧失了什么。
“让你起来,你就起来!”李二起身回到案几前,重新拿起奏章开始翻阅:“今日之事,记住,不可与旁人道。”
“老臣……遵旨!”虞世南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
“行了,赶紧回去给那竖子上课吧,要不然,回头你又得来这求朕,让朕派人去寻他。”李而陛下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提笔在奏章作批注,这番动作,表明了是在送客。
而虞世南显然也明白自己无须再留下来多说些什么,当即他也是默默起身,在行完礼后,便步履蹒跚的离去了。
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到甘露殿的虞世南,在平日里用来教学的偏殿见到了席地而坐,正和弟弟李泰分享烧鹅的李宽。
“虞师!”手里抓着一只大鹅腿正和弟弟行“碰腿礼”的楚王殿下,见恩师归来,当即准备起身奔向他,可李宽起身动作,又想到什么,一扭身,抓起了地上一块小的油纸包,递给了虞世南:“虞师,这是你最喜欢的酥肉,我让青雀从尚食局偷……顺的。”
“殿下有心了……”虞世南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只觉得到手的油纸包变得沉甸甸的。
“唔……虞师!”一旁的在李泰在起身的空档,咽下了口中的食物,随后赶忙朝虞世南行了个礼,接着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二哥。
“小泰,你去找长乐玩吧,二哥今日要勤勉进学。”李宽将油腻的小手在弟弟的肩头拍了拍,然后使劲的蹭了蹭。
“……”李泰忽然觉得兄长的关爱果真是好“油腻”啊!
“二哥,那我去了。”李泰看了一眼似乎有些不对劲的虞世南,然后“蹬蹬蹬”地跑出了大殿。
待李泰出门后,虞世南忽然一言不发地朝李宽跪了下来。
“咚!”
“楚王殿下,是老夫误了您啊!”此时老泪纵横的虞世南,看着面露诧异之色的楚王殿下,心中的内疚,如翻山倒海一般涌来……
“公误我?”李宽只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了:“这话您是从何说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