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小丫鬟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这哪里是一国之君能说出来的话,而且还是那么凶残的风军之主唐寅说的。小丫鬟相互看了一眼,象是见了鬼似的,施个万福,转身逃也一般的离开了。
上官元彪笑道:“大王,宁国的丫鬟没见过世面,你别见怪。”
闻言,唐寅回头怪异地看了上官元彪一眼,说道:“以后河东就是我们风国的,不仅土地是风国的,这里的人也是风国的,不要再有风人、宁人之分,凡是河东百姓,皆为风人。”
“是、是、是!大王教训的极是!”上官元彪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急忙躬身,连连应是。
两名小丫鬟刚走,房门又打开了,以萧慕青为首的风军众将听闻唐寅苏醒的消息,第一时间赶过来,连门都未顾得上敲,直接就从外面冲了近来。看到唐寅好端端的站在房内,人们皆是喜笑颜开,快步上前,跪地施礼,齐声说道:“大王,你总算醒了!”
唐寅环视众人,在人群中还发现了舞英的身影,他脸上的笑容更浓,对众人摆摆手,笑道:“诸位将军请起,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
“为王效力、为国尽忠,臣等万死不辞!”众人斩金截铁地齐声说道,随后,纷纷站起了身形。
唐寅又将众人从头到尾巡视了一遍,令他意外的是,在人群中没有看到吴广的身影。他问道:“吴广将军呢?他没在郡首府内?”
子缨拱手施礼道:“大王,吴广将军在两军阵前被长孙渊宏所伤,并无大碍,不过需要静心修养一段时间。”
吴广受伤的事,唐寅并不知道,听闻子缨的解释,他倒吸了口气,长孙渊宏确实厉害,自己曾伤在他的手上,元让、吴广也伤在他的手里,自己麾下的四员猛将,现在只剩下江凡和战虎了。
他渐渐收敛脸上的笑意,眯缝着眼睛说道:“长孙渊宏为我军大敌,无论如何也要除掉此人,不然宁国有此人在,依旧是我大风的心腹之患。”
萧慕青上前一步,说道:“大王,现在长孙渊宏已退守河西……”
未等他把话说完,唐寅打断道:“那我们就渡过漳河,打到河西去!”
啊?众将们皆是一怔,打到河西去?这可超出了己方预定的目标啊。当初出兵的时候,只是计划拿下河东,收复失地,现在河东全境已被己方所控制,己方的任务也已完成,大王怎么还要打过漳河呢?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萧慕青开口问道:“大王,既然宁军已放弃河东,我军……是不是也可以收兵了?”
唐寅眼中精光一闪,直勾勾地盯着萧慕青,过了一会,他又环视其他众人,嘴角渐渐扬起,突然仰面而笑,说道:“区区的河东又算得了什么?诸位将军这么快就知足了吗?现在长孙渊宏身负重伤,麾下损兵折将无数,宁国都城再无兵力可派,挡在我军面前的,就是一个病怏怏的长孙渊宏以及他手下那十来万的残兵败将,只要我军能杀掉长孙渊宏,击溃他手下的那十来万宁军,我军便可以长驱直入,直取良州!”
他这番话让众人纷纷打个冷战,萧慕青咽口吐沫,壮着胆子问道:“大王的意思是……”
“灭宁!”唐寅眯缝着眼睛阴笑着说道:“想永绝后患,想确保我大风西境的长治久安,只有一个办法,消灭宁国,吞并宁国,让宁国变成我大风的一部分,这样,我大风就再无西部之患了。现在,正是灭宁的最佳时机。”
仗打到现在,唐寅的野心已被全面激发出来,没有人不想永垂青史,没有人不想受万世传诵,唐寅也不例外,如果自己能灭掉宁国,不仅能使风国成为最大最强的诸侯国,自己也能永垂风史,甚至在帝国史上也留下浓重的一笔。这是何等光彩、荣耀又刺激的事,唐寅不想错过眼前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灭宁?!若是在一年前,或者说是半年前,这两个字是人们连想都不敢想的,而现在,唐寅轻描淡写的说出了口,而且以目前的战局来看,灭宁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人们处于震惊中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战虎狠狠一跺脚,双拳互击,兴奋异常地叫道:“好啊!灭宁好啊!大王,我军应马上就杀过漳河,直取宁都良州!”
萧慕青和梁启互相看了一眼,皆未表态,只是把目光双双投向子缨。子缨明白他二人的意思,这两位又把不好开口的话推给自己了。他倒也不在乎,对唐寅拱手说道:“大王,现在我军虽然占有主动和优势,但还不足以灭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