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兰眼珠转了转,跨步上前,在唐寅身边低声说道:“大王,会不会是我军内部出了细作?”
此话一出,令在场众人脸色同是一变,这是所有风军将士们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唐寅听后,眼中亦是闪过一抹精光。
阎炎脸色一沉,狠狠瞪了尹兰一眼,在旁对唐寅小心翼翼地说道:“大王,末将以为,安军想要了解我军的情况也并非难事,我军长年征战沙场,特点早就摆在明面上,地网利用猎鹰做侦察更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安军主将能善加利用我军的这些特点,此人倒是非常狡猾,绝对善类!”
白安也赞同阎炎的话,而且在场的都是风军老将,只有她和阎炎、尹兰资历最浅,而尹兰又是老风人,深得大王的信任,在大王身边做事,若风军内部有奸细,只能是她和阎炎的嫌疑最大。她正色说道:“安军的主将会不会就是安兵所说的那个余先生?此人说是川国的游侠,但游侠哪有这么善于用兵的,末将怀疑,这个余先生很可能是川国的将帅出身!”
“恩!”唐寅大点其头,觉得阎炎和白安的分析都很有道理,当然,他也不希望己方内部出现奸细。
他深吸口气,眯缝着眼睛说道:“我强敌弱,安军现在是和我军打起了游击战啊!一仗打下来,折损我军万余骑,这份见面礼,也真够大的。”
唐寅只是想想都觉得痛心,先不说战马和军备的损耗,单单是人员的伤亡就已经让人无法接受。
要培养出一名重装骑兵,哪是那么容易的事,除了要求将士们具备健壮的体格外,还需要有许许多多的条件和技能,说第九军是用金子堆出来的军团也并不为过。
“不管敌军的主将是谁,总之,等我军打到玉井,自然就见分晓了!”唐寅握起拳头,狠狠击了一下面前的草球,而后转身走回中军帐。
翌日,新军抵达大黑谷,与第九军汇合一处。
当初齐横向唐寅请缨时可是信心满满,就差点没立下军令状,现在吃了大败仗,他整个人就如同斗败的公鸡,肩膀塌了下去,脑袋也耷拉下来,见到唐寅后,没等开口,先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向前叩首道:“请大王治末将的罪!”
此战,齐横是没犯什么过错,但唐寅不能不罚他,毕竟是打了败仗,如果什么惩处都没有,以后恐怕就习以为常了。
唐寅凝视他片刻,缓缓开口问道:“你自己说说吧,我该如何来罚你?”
“这……”齐横暗暗咧嘴,现在他要官没官,要爵位没爵位,谈不上降职削爵了,想了半晌,他方低声说道:“末将的命是大王的,无论大王怎么惩处末将,末将都能接受。”
“很好。”唐寅点点头,向帐外喝道:“来人,齐横统兵不利,重责二百军棍!”
随着他的话音,外面的侍卫们立刻走了进来。这时候,乐天和艾嘉双双出列,插手施礼道:“大王,现在正是我军对阵安军残部最关键的时刻,此时自损大将,实在于我军不利。”
二百军棍下去,铁人都被打扁了,何况是齐横呢,就算不残废,两三个月内也别想下床榻。
见乐天和艾嘉带头求情,其他的风将们也都纷纷出列,插手说道:“是啊,大王,大战在即,我军自损大将,岂不是长敌军的士气,灭我自家的威风?”“请大王三思啊!”
唐寅也只不过是做作样子罢了,真要打齐横二百军棍,他自己还舍不得呢。
看到诸将皆来求情,他正好借坡下驴,装模作样地想了好一会,说道:“诸位将军所言也有理,二百军棍免了,就打二十军棍吧!”
齐横闻言,如释重负地连连叩首,急声说道:“末将多谢大王隆恩,多谢大王隆恩!”
“不必谢我!今日若没有诸位将军为你求情,我对你必严惩不贷!”唐寅向侍卫们扬下头,喝道:“把齐横带下去吧!”
“是!大王!”侍卫们把齐横拉出中军帐。
等他走后,唐寅看向乐天和艾嘉,说道:“接下来的路程,你二人要尽全力侦察,绝不能再让我军陷入敌人的伏击之中。”说着话,他又看向程锦,说道:“程锦,你带暗箭的弟兄也去配合一下天眼和地网,特别是我军路经的林地和山峰,一定要细查,不必担心时间不够,我军可以缓慢前行,但无论如何也要确保行军的万无一失!”
“是!属下遵命!”程锦、乐天、艾嘉三人齐齐拱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