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路的李暮一笑,对房铮说道:“房长老,请先交出你的武器。”说话时,他的目光下落,看向房铮悬于腰间的佩剑。
房铮这次不是来动武的,而且他也不认为风军敢对自己动手,听完李暮的话,他连犹豫都未犹豫,直接把肋下的佩剑解下来,交到旁边的护卫手上,然后他又抬起胳膊,问道:“李将军,还用不用再搜身了?”
李暮干笑,摆手说道:“不必、不必!房长老,里面请!”
房铮抖了抖衣襟,大步流星地走进中军帐里。中军帐内的人并不多,在座的只有三位,居中的一位,正是平原军的主帅萧慕青,坐在他左右下手边的分别是上官元让和江凡。
他二人是唐寅特意调派给萧慕青的,对付神池,光是兵多没用,关键时刻,还得需要有大将顶着。现在,正是因为有上官元让和江凡二人在,萧慕青才敢接见这位神池的长老。
另外,营帐的四周还站立几名护卫,清一色的黑盔黑甲黑战靴,腰挎佩刀,背后披着红色的大氅,这些护卫则是暗箭人员,专司保护萧慕青的安全。
“房长老大驾光临,本帅有失远迎了,哈哈!”萧慕青率先开口,满面笑容,看上去就想见到多年老友似的。
房铮拱手施了一礼,说道:“萧将军客气了。”他不认识萧慕青,但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萧慕青摆摆手,说道:“房长老请坐!啊,差点忘了介绍,这两位是元让将军和江凡将军!”
上官元让坐在那里一动没动,看都没看房铮,倒是江凡欠了欠身,并向房铮拱手致意。
房铮拱手回了一礼,而后目光落在上官元让身上,心中暗道:原来此人就是风国鼎鼎大名的第一猛将,上官元让。果然是名不虚传,此人的修为甚高。
他缓缓坐了下来,看向萧慕青,说道:“本座这次前来,是奉圣王之命,劝贵军……”
他话还没说完,萧慕青已含笑打断道:“房长老先听本帅说两句吧!”稍微顿了顿,他意味深长地说道:“神池的圣王广寒听实际上就是五百年前的广玄灵,此人以灵魄吞噬伤害无辜,苟延残喘至今,在神池秘密培养暗系修灵者以及无数的刺客,排除异己,另又秘密抢掠列国各地适合修炼灵武的婴儿,使神池的灵武人才源源不绝,其内心之阴险、手腕之恶毒,人神共愤,凡天下有识之士皆应携手铲除奸佞,房长老身为神池的一员,又是长老,更应为神池清除败类,还神池清白才是!”
他这一番话,说得房铮脸色难看,久久没有接话。
在他看来,那封天子诏书就是对圣王无端的诬陷,故意败坏圣王和神池的声誉,何况天子早已受控于风王,天子诏书又哪有可信度而言?
他沉默了半晌,噗嗤一声乐了,说道:“灵魂吞噬,纯属无稽之谈,说神池内有暗系修灵者,可本座在神池生活了数十年,却从未见过所谓的暗系修灵者,至于秘密培养刺客、掠夺列国婴儿,那更是子乌虚有之事,岂能当真?萧将军,本座也劝你万不可受天子和风王的蒙骗,带着这许多的风国儿郎与神池为敌,风军虽众,但神池还没有把你们放在眼里,一旦交战,不知要有多少无辜的风军将士们将埋骨异乡,届时生灵涂炭,悔之晚矣。”
萧慕青劝房铮倒戈,助风军铲除广玄灵,而房铮则劝萧慕青退兵,不要做无畏的牺牲,双方根本就说不到一块去。
二人对视了良久,不约而同地长叹一声。萧慕青苦笑道:“看起来,房长老被广玄灵蒙蔽得太深,多说无益,我们……也只能到战场上见真章了!”
房铮不受他的威胁,耸耸肩,说道:“本座倒觉得是萧将军对我神池、对圣王误解太深,本座还是那句话,真到了战场上,只会让无辜的风军将士徒增伤亡。”
坐在一旁的上官元让再也听不下去了,猛的一拍桌案,挺身站起,沉声说道:“徒增伤亡?哼,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就凭你神池的弹丸之地,也敢与我风军叫板抗衡?”
说话时,上官元让抬起手来,握住腰间的佩剑。见状,房铮也不惧怕,含笑反问道:“元让将军可是要在此与本座动手不成?”
“老子可以如你所愿!”说着话,上官元让便要拔剑,萧慕青急忙摆手说道:“元让,两国交战尚不斩来使,何况房长老也是受骗者,元让不可动怒。”
“哼!”上官元让重重哼了一声,不过还是把握住剑柄的手松开,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既然诸位听不进本座的善言,本座也就不多做打扰了,告辞!”房铮向萧慕青拱了拱手,接着,转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