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说完,布英一把把他推开,回头喝问道:“你们没听到本将的命令吗?上箭!”
军令如山,主帅下令,下面人就得按令执行,哪怕前面的人是大王,主帅若下令放箭,他们也得把箭射出去。
布家军将士们不敢再迟疑,人们纷纷抬起手中的弩机,一致对准站于大堂门前的肖容。
布英抬起的手臂猛的向前一挥,喝道:“放箭——”
嗡!
弩匣的弹动之声响起一片,一时间,数以百计的弩箭飞射出去,挂着劲风,射向肖容。
看着黑压压的弩箭向自己而来,肖容没有躲避,也没有挥剑格挡,只是慢慢闭上了眼睛。
扑、扑、扑!说来慢,实则极快,弩箭瞬间就飞射到肖容的近前,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肖容就变成了刺猬,浑身上下都数不清插了多少箭杆,整个人看上去就像长了一层黑草的怪物似的。
扑通!没有发出任何的叫声,被乱箭穿身的肖容当场毙命。望着肖容直挺挺倒下的尸体,布家军将士们都有些傻眼,那可是堂堂的公子啊,就这么被他们给射杀了……
布英片刻都没犹豫,他喝令左右道:“你等立刻去别处搜查,九公子府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走!”
“遵命!”众人齐齐答应一声,纷纷离开。
布英不管别的,箭步向大堂内冲去。刚走出两步,见后面还有大批的侍卫和将官跟着自己,他喝道:“你们在这里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入大堂!”
“是!”人们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满是不解,不明白将军为何如此紧张。
且说布英,三步并成两步,冲上台阶,跨过肖容的尸体,冲进大堂内。
看到还在地上挣扎着的肖香,他抢步上前,抬手解下披风,盖在肖香的身上,关切地问道:“公主……公主没事吧……”
“容……容弟……他……他……”肖香此时根本动不了,也没有看到肖容刚才被射杀的场景。
布英低声说道:“公主请放心,末将已下令射杀了九公子,今日之事,绝不会外传出去。”
听说布英把肖容杀了,肖香的脑袋嗡了一声,险些当场晕死过去。她由始至终都没有怪过肖容,更没有怨恨肖容,同样的,肖容也从没想过要伤害她。
泪水不断地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她艰难地抓住布英的手腕,断断续续地颤声说道:“容弟……容弟……”
“九公子做出此等猪狗不如之事,公主也莫要太伤心,好在末将赶到的及时,事情不会传扬出去,更不会损坏公主的名节和威仪!”布英信誓旦旦地说道。
大堂里只有肖香和肖容两个人,肖香还被下了软骨散,又是赤身裸体,即便是傻子见了都得认为是肖容图谋不轨,所以说,就算是人亲眼看到的事情,也未必就是事情的真相。
肖香现在哪还管什么名节、威仪,现在她只清楚一件事,肖容死了,和自己最亲最近的那个弟弟死了。
她张大嘴巴,却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双手死死抓着布英的手腕,关节都泛了白,豆大的泪珠子顺着她的面颊不停的滴落,很快便将盖在她身上的披风打湿好大一片。
肖容谋害肖香未遂,最后被及时赶到的布英当场斩杀的事情,在川国并未引起多大的震惊,其实有很多人早已经预感到了,先王病故的太突然,又没有留下遗诏,肯定会引起王位之争。只不过第一个对肖香下毒手的人竟会是肖容,这多少让人有些意外罢了。
受此事影响最大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当事人肖香。以前,众公子、公主们联起手来对付她,她还能念及手足之情,一忍再忍,自从发生了肖容这件事后,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她的忍让感化不了任何人,只能让那些对自己有敌意的手足们更加变本加厉、肆无忌惮,甚至会伤害到她身边最亲近的人,肖容是第一个牺牲品,她不希望再有第二个。
肖香有军中将领们的支持,这就是她最大的本钱,当事态*到她必须得冷下心肠展开反击的时候,川国的这场腥风血雨才正式开始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