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的话,那些劝进的大臣们又都有些泄气了,是啊,川国又怎么可能会让贞国复国呢,无法复国,当然也就不可能有王了。
见众人纷纷垂下头,高亮节正色说道:“所以,贞国若想复国,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消灭川国!”
啊?众人不约而同地吸了口气。别看他们现在打跑了川军,那是因为他们在本土作战,占据天时地理人和,现在要他们出兵川国,在川地与川军作战,只怕最终会是有去无回啊!
李舒皱着眉头说道:“川国的国力非同寻常,即便在贞地连吃了几次败仗,损兵折将甚多,但川国根基未损,国力仍存,我军若是出兵川国,实难取胜。”
高亮节笑了,说道:“只贵军一家出兵,当然难以取胜,若是风贞两家联手出兵,取胜将变得十拿九稳了,届时,川国灭亡,风贞两国可平分川地,不仅贞国可以复国,而且还能占据川地的半壁江山,实力要远胜从前啊!”
呦!李舒眼睛顿是一亮,下意识的也站起身形,追问道:“风王殿下愿与在下联手出兵,合力共灭川国?”
“正是!”高亮节回答得干脆,斩钉截铁地说道:“贵军的兵力虽然不多,但我大风的精兵悍将又何止百万,只要风贞两国联手出兵,一北一西,合力夹击川国,又何愁川国不灭?”
李舒瞪大眼睛,愣了片刻,接着仰面哈哈大笑起来,一连说了三声好。
他拊掌道:“川国与我贞国有不共戴天之仇,只要风王殿下一声令下,我数十万的贞军弟兄可任凭风王殿下的调遣,只要能灭川国,我贞人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好!有大将军的这句话,我王也就放心了。”
李舒端起酒杯,高高举起,说道:“高大人,为我贞风两国的永结盟好,干一杯!”
高亮节也豪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下来的宴会又持续到深夜才宣告结束。对于风贞两方共同出兵川国这件事,李舒以及他麾下的大臣们是打心眼里兴奋。
贞人对川国的仇恨太深,而且这个仇恨还是一点点积累下来的,可谓是深到了骨子里。不过若让贞军一方出兵川国,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这个胆量,毕竟川国的实力摆在那里,以现在贞军的实力去主动入侵川国,无疑是以卵击石。但与风国联手之后就不一样了,风国的国力、军力皆不次于川国,风贞一旦联起手来,灭川也并非没有可能。
在大臣当中,唯一对此事不报乐观态度的就是阴离。在他看来,唐寅的野心太大,现在已把矛头对准了川国,如果川国真的被灭,那么下一个倒霉的肯定是己方。
在宴会结束后,阴离没有立刻离开,故意留到最后,等众人都走后,他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详细向李舒说明一番。
现在,风、川、贞明显是三足鼎立的局势,其中风国最强,川国次之,而己方实力最弱,如果己方与风国联手灭了川国,那么最后必然会反受其害,最好的办法是与川国谈和,如果有可能,还应与川国结盟,联手抗风,如此方能制衡风国,确保己方的安全。
听完阴离的想法,李舒的鼻子都快气歪了,风国是援助己方的恩人,己方能有今日的成就,能光复整个贞地,几乎全靠风国的无偿资助,而川国则是己方的敌人,不知有多少贞人被川人害死、奴役,现在倒好,阴离要自己与敌谈和,甚至是以敌为友,联手去对付己方的恩人,那自己和贞国岂不成了白眼狼了吗?
此时李舒本就有些醉意,加上阴离的话越说越离谱,越听越不顺耳,他勃然大怒,将阴离狠狠训斥了一番,而后令人将其赶了出去。
李舒对阴离的看法也是在一点点发生变化的,刚开始时,他对阴离是将信将疑的试用,而后是重用,再后来是猜忌,发展到现在已变得有些厌烦。
他之所以还能容忍阴离的存在,只因为阴离在治军打仗这方面太强悍,无人可取代,可以说没有阴离的统帅,李舒势力也不会做大到今日这种地步。
不管怎么样,李舒最终未听从阴离的建议,而是接受唐寅的请求,决定与风国联手对川国出兵。
风国毕竟不同与贞国那么野蛮,要出兵川国,也得找到合理的借口,要让自己的出兵变得有理有据,要站在道义的最高点上。
两国相邻,之间想和平相处很难,但要制造麻烦却很容易。
很快机会便来了,风国的一支商队在川国境内遭受到洗劫,不仅货物、钱财被抢个精光,连商队的人也被杀得一个未留,这算是一起惨案。
风国正愁找不到机会呢,恰巧发生这样的事,怎么可能错过?风国派出使节到川国,限川国在三日内查出凶手,还风国一个公道。
说起来川国并没有很重视这件事,即便是在川国,这种洗劫商队的事也时有发生,只是手段如此狠毒不留活口的,倒是有些少见。
三日后,川国得出的结论是匪寇所为,至于匪寇的行踪,现已不知去向,还需要继续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