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不想再多问第二遍,不老实回答,我就踩碎你浑身的骨头。”唐寅依旧是面无表情,慢悠悠地说道。
“小的……小的是要去渝县杀川王,现在……现在不管是谁,只要能取下川王的脑袋,都可拿到黄金百斤的赏钱……”
光头大汉躺在地上疼得浑身上下直抽搐,脸上苍白的毫无血色。
黄金百斤的赏钱?好大的手笔啊,谁会拿出千两黄金去买肖香的脑袋?唐寅沉吟片刻,追问道:“赏金是由何人来出?”
“是……是由富贵钱庄出……”
“富贵钱庄?”唐寅面露疑惑之色。
“富贵钱庄是……是林桥郡最……最大的钱庄……富甲……一方……”光头大汉颤声解释道。
“它和川王有仇?”
“小的……不知……”
唐寅陷入沉默。看来,林桥郡内确实有人在暗中捣鬼,尤其是这个富贵钱庄,竟敢公然开出千两黄金的价钱买肖香的脑袋,这得有多大的胆子?难道他们不怕川人以后报复吗?
他暗暗摇头,又看向光头大汉,问道:“川王现在确在渝县?”
“小的也是道听途说,至于川王是不是真在渝县,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啊……”光头大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道。
唐寅点点头,不再追问,不管怎么样,对于肖香的下落总算是有点线索了,自己得到渝县走一趟才行。他目光在光头大汉身上扫视片刻,再瞧瞧缩在房间一角的那些女子,他嘴角慢慢扬起,笑了,柔声说道:“他,就交给你们了!”说完话,也不等房内的众人做出反应,唐寅抽身而退,顺着窗户又快速地跳了出去。
他就这么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光头大汉以及那七、八名*裸的女子。过了好半晌,听外面已没有一点动静,光头大汉才开始连声大叫手下人的名字。
可是他把他的手下人全部喊了一遍,外面仍是声息全无,这一下,光头大汉的冷汗可流了出来。
有名女子怯生生地走到窗口,向外面一瞧,直吓得花容失色,原来在房檐上、水面上全是尸体,足有十数具之多,那些正是光头大汉的全部手下。
听到她的惊叫,其余女子纷纷凑到窗前,也同被外面的景象吓了一跳,她们喃喃说道:“死了……都死了……”
过了许久,她们才从惊吓中渐渐镇定下来,而后,她们的目光又不约而同地落在光头大汉身上。此时,光头大汉双手已废,躺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看着众女子的眼神里渐渐射出恶毒之光,他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他嘶吼着、尖叫声在地上剧烈地挣扎、蠕动,还想爬出房间,可是,那些女子们已纷纷不怀好意地向他走去……
唐寅从光头大汉身上打听出肖香在渝县的消息,而后回到船上,和阿三阿四汇合。他拿出地图,仔细查看。
洛城位于林桥郡的通县,需再往南走百余里才能抵达渝县,而渝县境内有两城、三镇、十一村,至于肖香具体在渝县的哪里,还得等他们进入渝县后再详查。
“大王,天快黑了,我们先在洛城找个地方休息一晚等明日一早再走吧!”阿三仰头往往天际,说道。
唐寅摇头,说道:“我宁可在船上过夜,也不想住在这里。”见阿三阿四不解地看着自己,他随口说道:“这里太脏了。”不仅地方脏,而且连人心也是脏的,他不喜欢这里。
阿三阿四不再多言,两人默默划船,向前行进。
等到天色黑下来时,他们乘坐的小船已行出洛城,而后,唐寅躺在船舱内休息,阿三阿四则轮班划船,连夜赶路。
这里是处水满山野的洪荒世界,小船在行进中时不时的还能撞上漂浮在水面上的尸体,等天色大黑之后,水面上还升起了大量的雾气,其场景真如同在阴曹地府一般。
好在阿三阿四都是修为深厚的修灵者,加上随唐寅长年征战,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对这种的场面倒也司空见惯,并不太感到惧怕。
当晚无话,翌日,中午,唐寅三人终于进入渝县。渝县比通县也好不了多少,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仍是除了洪水还是洪水,连个活人都看不到。
阿三对唐寅说道:“大王,我看那个贞人的消息未必准确啊,渝县的灾情和通县差不多,川王要跑,也应是往灾情较小的地方跑,又怎能往灾情严重的地方逃呢?”
阿四点点头,觉得阿三说得有道理。他接道:“没错,向南跑,可以找到川军,而向北走,除了洪水还是洪水,根本找不到可以避难的地方。”
唐寅笑了笑,说道:“我以为,恰恰是这样,肖香也要往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