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斐高兴地对我喊:“杨程,他中枪了!”
我点点头,和李斐一起追了上去。
光头右手骨折,右边肩膀又挨了一颗子弹,整个右半身基本上已经残了,行动十分不便。
虽然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但是行动能力明显大打折扣,左手抱着受伤的右肩,踉跄着往前跑,不过是在疲于奔命而已。
没有跑出多远,光头终于支撑不住了,剧烈的疼痛,加上失血过多,光头重重地摔在灌木丛里,半晌都爬不起来。
等我们追到他的时候,他就像一条死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剩下呼哧呼哧的沉重喘息声。
光头的整个后背都被鲜血染红了,右边肩膀有个贯穿伤,那是一个血窟窿,子弹击中了他的右后肩膀,又从前面的肩窝穿透而出。
听见我们的脚步声,光头艰难地抬起脑袋,但见光头的脸上,再也没有之前的凶悍神色,他满头大汗,面色苍白如纸,瞳孔里流露出对死亡的恐惧。
李斐举枪指着光头,光头抿着嘴唇,嘶哑着声音,向我们讨饶:“两位大侠,手下饶命,饶命啊!”
李斐皱起柳眉,冷冷喝问道:“给我一个活命的理由!”
光头捂着肩膀,面露痛苦之色:“咱们素不相识,井水不犯河水,又没有利益冲突,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呢?”
李斐冷冷说道:“你干盗猎有多长时间了?”
光头低下头,咬着嘴唇:“三五年吧!我以前当过兵,退伍以后找不到工作,经人介绍去当雇佣兵。干了几年,也没活可做了,几年前回来,认识了一帮人,这才干起了盗猎!”
李斐说:“你还好意思说你当过兵,你真是丢了当兵的脸,作为一个曾经的军人,你不知道盗猎是违法的吗?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光头一脸无奈地说:“是,我知道这是犯法的,可是……我也是为了生活,没有其他选择!”
“为了生活?!”李斐嘲讽地冷笑两声:“你想博取我们的同情吗?你认为我们会吃你这一套?三百六十行,什么工作不能谋生?你当过兵,还当过雇佣兵,一身肌肉,好手好脚,找个饭碗很难吗?你不是为了生活,你是为了钱,为了发财!三五年,你的手上沾染了多少鲜血,只有你自己清楚!”
光头被李斐一顿训斥,骂得面红耳赤。
当然,像光头这种人,他面红耳赤可不是因为忏悔,而是因为恼怒,因为他心里憋着火,如果他现在还能行动的话,他恨不得杀了李斐解恨。
李斐这一通话,把光头的遮羞布扯得干干净净,光头也不再反驳,而是恼怒地问我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盗猎关你们什么事?看你们的样子也不是警察吧,你们是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是!”李斐颔首道:“我们不是警察,但我们就爱多管闲事,因为我们有人性!而你,没有人性!”
砰!
话音落下,李斐突然生气地扣下了扳机。
但是,这一枪,李斐并没有结果光头的性命,一颗子弹没入了光头的大腿,鲜血飞溅起来,光头捂着大腿,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疼得他死去活来,在地上打滚。
光头五官扭曲,表情狰狞,两只眼睛仿佛要撑破眼眶,眼神怨毒地瞪着李斐,大声叫骂道:“臭婆娘!老子要杀了你!老子要杀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