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天亮的时候,高胜男终于醒酒了。
一夜疯狂,令她感到身上很不舒服,骨头快散了架似的,下体火辣辣的痛。
高胜男一惊,掀开被子,床单上那朵红梅触目惊心,怔怔呆好一阵,她终于记起昨夜那场放纵,那种在酒精的刺激下,毫无顾忌爆出来的炽烈情感,令她疯了一般在叶欢身上宣泄出来。
该死的酒!
高胜男懊恼的咬着下唇,眼中一片惊慌和尴尬,回忆昨夜种种,叶欢那苦苦哀求,又逆来顺受的可怜模样,她又忍不住想笑。
看着床单上那朵鲜艳夺目的红梅,高胜男怅然若失的幽幽叹口气,毫无征兆的流下泪来。
最宝贵的东西献给了值得的人,她并不后悔,只是……以后怎么办?叶欢,乔木还有她,这种混乱如一团麻,纠扯在三人之间,难道真让叶欢同时拥有两个女朋友?
当然不行!太荒谬了!
高胜男当即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罢了,就当昨夜是一场春梦,生了便忘记吧。
高胜男咬着下唇,看着熟睡中的叶欢,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安静而纯洁,像个天真懵懂的孩子,混迹市井的沧桑痕迹,仿佛也渐渐淡去,只是背部布满了很多大大小小早已痊愈的伤痕,有的长达十几公分,有的还能隐约看到有缝线的痕迹。
高胜男有些吃惊的睁大了眼。
一个才二十岁的男人,他以往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背上会有这么多伤痕?
她有些心疼,想伸出手抚摸这些狰狞的伤口,也很想摇醒他,问问这些伤痕的来历,她知道,每一个伤痕都有着一个故事,一个属于这个男人为生存而奋力挣扎的故事,故事也许平淡无奇,可每一个字都掺杂着他的血和泪。
高胜男的心隐隐作痛,心底最深处柔软的地方,仿佛被轻轻拨动。
女人爱沧桑,爱有故事的男人。
她知道她完了,她越来越爱这个男人。
如果没有乔木,那该多好啊……能拥有这个男人,乔木很幸福呢。
高胜男静静凝视着熟睡中的叶欢,将他的眉眼鼻唇看得仔仔细细,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的艺术品,眼泪却无法控制的流满脸庞……他是乔木的,想到这里,她的心一阵一阵的剧痛。
最珍贵的东西留给他,就当是给这份还没开始便已结束的爱情留个纪念吧,以后……她和他没有以后了。
低声的啜泣声中,叶欢的身躯动了动,然后醒过来了。
高胜男看着叶欢黑亮的眸子,吓得突然惊叫一声,远远的弹开,俏脸的泪痕还没擦干,却已飞快升上两团红晕。
沉默中,叶欢幽幽道:“你哭什么?该哭的人是我吧?我昨晚泪都流干了,哀求挣扎都无济于事,你终于……把我摧残蹂躏了!禽兽!”
高胜男死死咬着嘴唇,俏脸已涨成了紫红色,不知是羞还是怒。
掀开被子,床单上的红梅仍然鲜艳夺目。
叶欢怔怔看了一会儿,指着床单委屈道:“看,都落红了……”
高胜男忍不住道:“落红是我的……”
“或许也有我的……你昨晚好粗鲁……”
高胜男听不下去了,她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叶欢仍在喋喋不休:“昨晚你带给我的伤害太深了,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总得给个说法吧?我要……”
话没说完,高胜男便吓得急忙往门外跑,匆匆丢下一句:“你不必对我负责,昨晚的事就当没生过!”
砰。
房门打开又关上,房内只留幽幽暗香。
叶欢怔怔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呆了好一阵,才补上刚才没说完的话:“……去法院告你。”
这女人还没醒酒吧?你把老子强暴了,老子对你负什么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