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蹲在福利院工地边,嘴里叼着烟,眼睛微微眯着,两手缩在袖子里,呆呆望着工地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出神。
工程进行得很顺利,新教学楼的地基已经打好,准备混凝土浇铸了,来来往往的工人们神情专注,将一车车搅拌好了的混凝土倒进早已打好的钢筋架中。
叶欢的身后,几名工程项目部的高管们大气都不敢出,神态恭谨的站着一动不动。
在他们眼里,前面蹲着的那个年轻人衣着邋遢,不修边幅,斜叼着烟眯着眼睛,那模样看起来就是一个典型的小混混,可是谁也不敢小瞧这个小混混。
高管们都知道,这位不起眼的年轻人,正是腾龙集团的少东家,他们的建筑公司还只是腾龙集团旗下的一家子公司而已。
和叶欢并排蹲着的,是猴子和张三,三人蹲成一排,都叼着烟,眼睛微微眯起,一个娘胎出来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叶欢扭头问猴子:“施工质量方面你都监督到位了吗?”
猴子点头笑道:“欢哥你放心,这是给咱们自己家建房子,我能不尽心吗?我虽然看不懂那些施工图纸,但我请教了不少工程师,还请了经验丰富的老建筑专家,请他们评估工程的可行姓,老专家们都赞不绝口,说这几栋建筑如果真按图纸上所画的严格施工的话,绝对是宁海最稳固的建筑,站看看女优们的咪咪和大腿,房门被敲响了。
叶欢开门,高胜男红着眼眶,站在门外。
叶欢一楞:“你来干嘛?”
高胜男脸上还布着些许泪痕,抬眼朝门里一扫,一反常态用轻柔的语气道:“……乔木不在家吗?”
叶欢下意识摇头:“她去基金会了。”
“她……什么时候回来?”
“还早吧,大概吃晚饭的时候。”
话音刚落,高胜男的表情便徒然一变,粗鲁的将叶欢推进门,然后自己也飞快闪身进屋,顺手反锁上房门。
叶欢惊骇的捂住胸,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吓得声音都变了。
“你想干什么?”
高胜男面目狰狞,冷眼瞟着他:“捂错地方了吧?”
叶欢一想也对,于是两手又飞快捂住了裤裆,继续惊恐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高胜男红着眼眶,咬着下唇,却带着一身肃杀之气,慢慢走近他。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大姐,我真的很想告诉你为什么,可是……什么事情为什么呀?”
“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这么绝情?为什么你的心里只装着乔木,却连一丝一毫的位置也不肯留给我?为什么?我长得比乔木难看吗?我身材比她差吗?我胸部比她小吗?”高胜男连珠炮似的咄咄逼问道。
叶欢艰难的吞着口水,——来者不善呀。
“这个……穿着衣服还真比较不出来。”
这无疑是个很混蛋的回答。
更混蛋的是,高胜男当真了……只见高胜男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举动,她伸手将自己的警服纽扣慢慢的解开,露出里面的灰色警用衬衫,在叶欢惊愕的目光下,又慢慢解开了衬衫的纽扣,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阳光下,高胜男雪白的酥胸和黑色的内衣相映成辉,分外显眼,酥胸微微颤抖,仿佛欲脱罩而出,黑色的内衣将酥胸衬托得愈白皙胜雪,致命的诱惑中又透着几分未可言状的圣洁。
叶欢眼睛都直了……高胜男今天唱哪出呀?她又受了什么刺激?
“高……高警官,胜男,你没事吧?我刚才只是随便那么一说……”叶欢脸都吓白了,结结巴巴道。
高胜男脸上带着泪痕,凄然一笑:“好看吗?不比乔木差吧?”
叶欢伸手,果断将她的衬衫和警服拉紧,遮住了满室春光。
长长吐了口气,叶欢道:“还是穿着衣服比较顺眼,我喜欢制服诱惑,真的!”
高胜男定定看着叶欢,眼泪忽然汹涌而出。
“叶欢,知道吗?你是个混蛋,你是个贼……”
“张三才是贼……”叶欢弱弱分辩道。
“你不知不觉偷走了我的心,你又毫不怜惜的将我的心丢弃,踩碎,叶欢,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老天让你今生这般折磨我?从没想过爱一个人竟会让我如此卑微,低贱,可恨的是明知如此悲哀,却仍然不能忘却……”高胜男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倾然泄下。
叶欢抿紧了嘴,听着这位美丽的女警凄然倾诉,他觉得自己的心突然一阵阵的抽痛。
怪谁呢?怪这错误的相遇时间和地点,或是遇到了错误的人?高胜男错了吗?她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他错了吗?他只是努力维系着脑中一丝清明,努力做一个不辜负乔木的好男人。
谁错了?
谁都没错,错的是不合时宜的际遇,错的是本该擦身而过的缘分竟成了化解不开的纠缠。
高胜男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
二人相距咫尺,却如天涯般遥远,他的世界里,她永远只是个过客,他注定是属于乔木的,无论她多么努力,将姿态摆得多么的卑微,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这是最令人感到绝望的事实。
叶欢深深拧着眉,忍住将她搂进怀里的冲动。
男人一生中总要面对许多的诱惑,高胜男这样美丽而善良的女人钟情于他,对他来说无疑是最难抗拒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