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理的动作够快!
时机把握得也够巧妙!
夏想无奈地对连若菡笑道:“麻烦转告老爷子一声,我晚点儿再聆听他老人家的教诲。”
连若菡暗中拧了夏想一把:“到底是真岳父,真听话。”
连若菡绕着弯吃曹殊黧的醋了,夏想就又伸出胳膊让她多拧几下:“人生之中,总有艰难的选择,贤惠的女人,总会在风雨来临之前,为男人点亮一盏灯,照亮回家的路。”
“能说会道,我现在都不敢认你了。”夏想的甜言蜜语击中了连若菡,她哪里还舍得再拧夏想,揉了揉夏想的胳膊,又装模作样地吹了口气,“你可要记得回家的路,我回去后,先点灯,把每条路都照亮,你再不回来,就没道理了。”
夏想知道,几天的相处让连若菡柔情百转,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体贴。
转车去老古的住处,路上堵车,就又接到了陈风的电话。
“夏想,什么时候有空?我知道你来京城,肯定时间安排很紧,不过,我有优先权。”随着夏想职务的提高,和夏想话依然随意而不疏远的人,只有陈风和宋朝度了。
“好,陈书记有命,莫敢不从!”夏想开了一个玩笑,微一沉吟,“等我电话,我先见总理。”
“总理要见你?”陈风很是惊讶,随后笑了,“又是新一轮的风起云涌,夏想,你可要坚定立场,认准方向。”
陈风的提醒,半真半假,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夏想也就一笑置之,他也清楚以陈风的聪明,才不会明说什么,因为事情毕竟涉及到了重大利益。
想必总理也清楚他回京就是从中周旋来了,所以才让岳父出面,抢先一步截留了他,并且同时有老古在场,可谓用心良苦。
京城的阳光大好,不过阳光之后,也可能随时会有风雨。
赶到老古的宅院时,差不多下午了。夏想在飞机吃了一口饭,早就饿了,现在已经过了饭点,总不成当着总理的面说饿,他就知道,今天要品味饿肚子的滋味了。
老古的宅院,又多种了几棵果树,苹果、梨,再一看,居然还有杏树,几株果树有的开花,有的结果,欣欣向荣的景象充满了向上的生机。
总理穿着简单,灰裤白衣,就如一位再普通不过的老人一样,坐在院子之中的一棵梨树之下,和老古正在下棋。
曹永国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一旁,观棋不语,脸上洋溢着一丝笑意。若不是周围有几名便衣隐没,若不是夏想认识几人,任谁也不会相信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老人对弈的场景,看似普通的三个老人,一人主政一省,一人主政全国,一人在军中拥有崇高的威望。
夏想在门口被人拦住,总理一抬头就看到了他,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夏想来了,快进来。”
总理一发话,自然就没人再拦他问他,夏想就来到三人面前,依次问了好。
三人的回应也各不相同,总理点了头,曹永国微微一笑,老古却头也不抬,闷声说了一句:“自己搬把椅子坐下,我可有言在先,观棋不语真君子。”
夏想棋艺一般,目光落在棋盘上,却也看出老古已经危机重重了,就默然一笑,不说话,老老实实地坐在曹永国的对面。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落在地上,斑驳的影子象一个个破碎的梦,又如跳动的音符,风声吹拂,树叶沙沙作响,再加上树上的蝉鸣,就让眼前一幕犹如不真实的梦境。
湘江之水的波涛犹在耳边,一下置身于寂静之中,就让夏想心思一时恍惚。总理花白的头发,老古满头的白发,岳父还算乌黑的头发,无一不提醒他在三名重量级人物面前,不管是级别还是年龄,依然是小字辈。
从湘省的第四号人物转换到现在的小字辈,还真要有一个适应过程,幸好,十几分钟的对弈,给了他足够的缓冲时间,让他在几次悠长的深呼吸之后,平静了心境。
老古的棋虽然臭,不过挺有毅力,坚持不投降,最后被杀得只剩下一个老帅的时候,才弃子认输。
老古推了棋,才扭头看了夏想一眼,板着脸:“肯定饿了?”
夏想就诚实地点头,以为老古会让他吃点东西,不料老古又得意地笑了:“就是要让你饿饿肚子,才能体会一下升斗百姓的艰难。”
好吧,长辈说什么是什么,夏想也知道,反正今天饿了肚子事小,总理要出的难题,才是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