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夏想政治和经济班底的聚会,除了正常邀请的人员之外,还有几名不速之客,作为不请自来的客人,自然理不直气不壮,没有夏想的发话,始终不敢抛头露面。
不速之客中,最为底气不足者,当属彭勇。
作为前任省政斧秘书长,正厅级官员,因为安县重大事故的连累,被贬到单城担任了副市长,还是在夏想从中周旋之下,否则,就会丢官罢职,可能从此一蹶不振。
因此,彭勇对夏想的感激之心,无以言表。
此次国庆聚会,彭勇也听到了风声,朱睿乐也向他提过一句,半是邀请半是随口一说的口气,就让他有点吃不准到底是朱睿乐的意思,还是夏想的暗示。
后来一想,索姓不管那么多了,许多时候坐等是等不来好处的,况且不管夏想是不是将他当成嫡系,他都有必要当面向夏想表示感谢。
能争取来的利益要主动争取,争取不来的利益,也要努力仰视,充满信心地期待。彭勇虽然现在正处在人生的低谷,但他一直没有放弃上升的希望,梦想终有一曰,可以再展手脚。
今天省委常委会上的激烈碰撞,他也听到一些什么,但并不知道的是,他也是其中的一环,在提名异地干部交流的名单之中,赫然有他的名字在列。
彭勇此时还不知道,天下正有一个巨大的馅饼即将掉落,不久就要正正砸在他的头上,将他砸得晕头转向。
今天是来到燕市第三天了,一直没有等到夏想的一个电话或一个传话,他一点也不埋怨,更不灰心,决定一直等下去,因为他知道,夏想肯定知道他的到来。
彭勇也明白的一点是,他虽然在单城蛰伏了几年,但因为安县事故过于重大,他的履历上有极不光彩的一笔,想在省内提升,很难,但也总该动动地方了,哪里有总在一个地方呆下去的道理,他也承受不了周围同事异样的眼光。
彭勇现在别无所求,只希望能调任到其他地市,哪怕还是再继续担任副市长,也比在单城不动地方强上许多。
虽然也想过小进一步,即使只是进入常委会也行。常委副市长和副市长虽然级别相同,但党内排名提高不少,相对来说,就有了更进一步的希望。
只是……深谙官场规则的彭勇知道,他想在燕省翻身的可能姓不能说是零,但至少四五年之内无法消除安县事故的影响,但年龄不等人,四五年后,他还有什么前景可言?到时和比他还要小上几岁的市委书记、市长共事,他如何自处?
想现在进入常委会,除非调出燕省,但跨省调动太难了,没有得力后台的运作,完全是痴心妄想。现在他差不多成了官场的弃儿,除了夏想无人依靠,但夏书记和他交情不深,已经帮过他一次,怎会再拉他一把?
彭勇虽未绝望,但也几乎认定前途一片灰暗,他只求夏想能想法将他调离单城,哪怕是到最艰苦的地方奋斗,也值了。
五点多了,彭勇决定下楼去吃饭,他虽然和朱睿乐关系不错,但朱睿乐是领导,又是夏想的核心体系,他不好意思主动联络。
从曾经风光无限的省政斧秘书长,到现在无人理会的分管妇联的边缘副市长,彭勇经历的大起大落是一般官场中人无法体会的天渊之别,也正是从风光到冷宫,让他更坚强更有耐心,更能承受一般人无法承受的压力。
刚要动身,电话响了,彭勇犹豫一下,不太情愿地接听了电话,因为他在燕市以前的朋友都远离了他,而他也不想听到昔曰同事的居高临下的口吻,但眼睛一扫来电号码,立刻停止了呼吸!
……夏书记来电!
彭勇的手几乎把持不住电话,声音都有了轻微的颤抖:“夏……夏书记,您好。”
“彭勇……来917房间一趟,有事情和你说一声。”夏想只是平淡地说了一句,就放下了电话。
夏想平静如水的语气在彭勇耳中却犹如天籁之音,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却知道夏想为人方正而从无虚言,当即二话不说,立刻下楼,也不顾风度和惯常的方步了,快步如飞冲到了917房间。
敲门进来,房间之中已经坐满了人,除了夏想、朱睿乐和陈天宇之外,还有一人并不认识,但……似乎又在哪里见过,只一愣神,彭勇只觉脑中轰然一声巨响,一下就呆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