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罗璟痛哭流涕,悲戚怯怯,声音越哭越大。
罗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女人根本不知悔过为何物,什么迫不得已,当时哭着喊着非三皇子不嫁的样子,哪有一分不情愿,自己赌咒发誓,还赖给祖父,哼哼,什么长明灯,什么佛堂,不过都的她的表面文章。
就说她现在的样子,表面上哭得哀哀泣泣,实际,眼珠一直在往外瞟,声音越哭越大,不过是想引来外人的注意。
动作敏捷的擒住了她的脖子,劲道大到让罗蒨大哭的声音立即禁止,她眼中迸出胆寒惊恐的光芒,一双手攀上他的手腕,想扒开他如铁箍般的指节。
“罗蒨,你放心,我不会要了你的命的,你就算下了地府去给祖父磕头认罪又有什么用,哼,你得好好活着,用你自私自利,虚荣贪婪的眼睛好好看着,你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他冷峻地脸突然魅惑地一笑。
下巴被他的手强行掰开,嘴里被塞下一粒药丸,罗蒨还没来得及反应,药丸已经顺着喉咙咽了下去。
她的脸顿时青白交错,眼底更是惊惶一片。
“……咳……咳……咳,你,你给我吃了什么?……呕……呕……”
声音嘶哑粗砾。
罗璟松开了手后,冷冷地看着,她不停的抠着嗓子眼,想把东西吐出来。
心里默默地数着时限,几息过后,看着她惨白却依然艳丽的面孔,他缓缓地开口:
“荼靡花开,最后的盛放,你且珍惜。”
说完,纵身下了马车,随即没入黑暗之中。
白嬷嬷忙扑了过来,扶住罗蒨,“小姐,四少爷塞了什么东西给你?”
罗蒨的手抖得厉害,眼睛早已哭得红肿,她扣了半天嗓子,却什么都没能吐出,“……不知道,……好像是颗药丸,嬷嬷,我……是不是,要死了?”
“……啊,……是毒药么?老天爷呀,四少爷居然这般歹毒,还说不要您的性命呢,不,小姐,您不能死,咱们好不容易熬到了现在,可不能就这么冤死了,老爷一家是被太子抄的家,就算是被三皇子牵连的,可罪魁祸首是太子,怎么能怪咱们呢,四少爷从小就拧巴,小姐迫不得已赌的咒,他也要清算,不行,咱们得快去找大夫,晚了,怕来不及了。”
白嬷嬷絮絮叨叨地把罗蒨扶起坐好,然后搬起晕厥过去的丫鬟,使劲地掐了她的人中,好一会而后,丫鬟疼得醒了过来。
白嬷嬷往车厢外一看,车夫倒在马匹身旁不动弹,她哆哆嗦嗦地下了马车,把手探在车夫的鼻尖,感觉到呼吸才松了口气,费力地把车夫掐醒。
马车终于摇摇晃晃地驶出了漆黑地暗巷。
罗璟漫步走在西大街上,罗十三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
寒冷地冬日里,街上行人稀少,罗璟漫无目的的走着。
傍晚收到属下回禀,发现了罗蒨的行踪,当时他并不知道,自己见到罗蒨时,会怎样对待她。
罗蒨从小就是美人坯子,被叔婶视如珠宝,一向自命不凡,对自己的容貌体态最是自信,确实,她艳丽不凡地相貌,在三皇子府里很受宠爱,即使过了这么些年,地位依旧挺立,除了三皇子正妃,就数她最为尊贵。
如何让一个人活着比死了难受,那就是摧毁她最为在乎的东西。
这句话,是珍珠说的。
于是,他突然想到了一样东西,是上次帮着珍珠买涂改肤色粉末的时候,顺手买的。
那东西,用在罗蒨身上,足以让她崩溃到疯狂。
冷冽的北风刮在他的脸上,原本就冷漠地脸,更僵成了一座冰雕。
罗蒨从小就喜欢锦衣华服,珠宝首饰,她觉得她的美就需要这些东西,才能衬托,罗府虽然不穷,但是,祖父作风节俭,不喜衣食铺张,用度奢华,罗蒨虽然心生不满,却不敢多言,后来,罗蒨遇见了三皇子,通身贵气出手阔绰的韩轶很快便征服了她的芳心。
她,最在乎的是什么?三皇子的宠爱?正妃的位置?锦衣玉饰?
不,都不是,她最在乎的,是她的容貌。
罗璟的脸浮现讥讽之色。
突然很想念少女温暖的怀抱,想念她安定舒心的体香,想念她狡黠明亮的眼睛。
朝镇国公府的方向看了一眼,才离开没多久,就开始想念了,唉。
把烦恼的事情丢过一边,罗璟打起精神,走过一个街口,准备拐进小巷。
“……都怪你,要不是你硬要留到最后,咱们怎么可能这么倒霉!”
女子尖锐地声音,在昏暗地街道上,格外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