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两名手下见状,也学着他,侧身避开。
四粒圆形丸子在地上炸开,迸出一阵灰黑的粉末,正好一阵风吹过,粉末瞬间在他们附近飘散开来。
“呕~妈呀,臭死人啦——”
“贼娘养的,什么玩意这么臭~”
“……”
赵泽演迅速后退十余丈,可身上多少还是沾染了那股粉尘,他的脸色青了又白,鼻腔中的恶臭比腐烂的尸体还要臭上三分,从怀中掏出一张帕子清理鼻腔,可任他如何擦拭,那股味道依然恶臭如故。
上次在庆明府,他的手下就曾被这种臭丸击中,听闻过了十余日才能完全消散,那几个手下吃不下睡不着,全都臭痩了十余斤。
赵泽演的脸色铁青一片,看着狂奔而去的车队,一口老牙差点咬碎。
前日夜晚,赵泽横那混球,在矿山守夜被一窝毒蚂蚁咬烂了半边脸,送回垣州的时候,脸上脖子上红肿一片,模样甚为可怖,鬼哭狼嚎叫了一天。
矿山运送矿石的时间又快到了,那边没个主事的人,赵泽演不放心,正想赶去矿山准备诸事,才出了城门不久,就遇到了让他咬牙切齿的人。
“轰隆隆~”阴沉的天空炸起了雷声,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大雨“噼里啪啦”落下。
雨滴落在赵泽演身上,瞬间化为了雾气。
被臭丸沾染的两名手下,忍着恶臭,大力擦拭身上各处,妄想把臭味洗净。
“大少爷,刺七他们来了。”属下小声回禀,赵泽演身上那股怒气已然接近爆炸的边缘。
“爷。”刺七翻身下马,恭敬行礼,他身后一批百人骑队,纷纷下马。
赵泽演眸中厉色一闪,随即扯过一匹骏马,翻身而上,然后大手一挥,“走。”
不顾大雨滂沱,马匹疾驶而去。
百人骑队立即上马,紧随其后。
一道闪电穿透云雾,光亮照耀着大雨中的狂奔的马队,大滴大滴的雨打在赵泽演脸上,他半眯着眼睛紧盯着前方,大雨来得正是时候,如此大的雨势,看他们跑得了多远。
“轰隆隆”的雷声一下接着一下,声声击打在人们的心上。
大雨下狂奔的,不止是赵泽演他们,还有珍珠一行人。
“罗宣,我们不能往鄂州方向跑。”
雨势很大,珍珠不得不提高了嗓门。
“姑娘的意思?”罗宣赶车的速度没有慢下来,后面的人马随时可能赶过来。
“不能让赵大他们知道,我们要去鄂州,不能把危险带到鄂州去。”
赵大狡猾敏锐,能从他们的行踪找到蛛丝马迹,珍珠不想冒险,把望林村置于危险的境地。
“那,依姑娘的意思,该往哪走?”罗宣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往北,北面范围广,咱们绕一圈,再回去。”宁愿多费几天时间绕圈子,也不能让赵大发现他们的目的是鄂州。
“是,属下知道。”大雨倾洒而下,罗宣早已经淋成落汤鸡,他马鞭一挥,路过一处岔路口时,毫不犹豫选择了向北的方向。
珍珠心中很着急,她知道,赵大那厮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马车怎么也不可能快得过马匹,如果只是这样赶路,迟早是要被追上来的。
她咬着下唇,心中焦虑不安,该如何才能躲开赵大的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