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怪不得那些购物车都落了灰，怪不得最大方的人也只拿两样。/p

p手里的分数都是战战兢兢拿命挣的，谁也不敢说下一场会考成什么样。/p

p如果在这里多买一两样，回头一结算，离及格刚好差1分，怕是要切腹。/p

p赵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p

p他刺激完人，又恢复成不冷不热的吊丧样，说：“来，结账。”/p

p刚说完，柜台前围着的人齐齐往后退了两步。/p

p“都不买？”等在墙边的游惑突然说。/p

p所有人连同店主在内，都把目光投向他。/p

p他直起身，把车推到柜台边，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房卡递给赵：“结账。”/p

p赵：“……”/p

p他张嘴看着游惑的购物车，烟屁股掉在鞋上。/p

p游惑手指夹着卡等了一会儿，略有些不耐烦。/p

p赵猛地回神，匆忙弹起一只脚，碾着烟屁股说：“我算一下——”/p

p内外衣物加上牛仔裤、黑包、羽绒服，一共3分。/p

p游惑听见结果，点了点头。/p

p他似乎觉得预算还有富足，目光扫过老板背后的柜子，又说：“再拿一包烟、一个打火机。”/p

p赵：“……”/p

p于闻忍不住了：“哥你又不抽烟，买这个干嘛？”/p

p游惑把衣物放进黑包，头也不抬地说：“以防万一。”/p

p两分钟后，当游惑单肩背着背包回住处时，他准考证上的累计总分已经变成了15。以跳楼的速度，成了小组最低分。/p

p于闻看着对方毫无变化的冷脸，觉得他哥真的刚。/p

p·/p

p考生休息处的7天眨眼就过。/p

p最后一天下午3点12分，全员自动退房，楚老板亲自把他们轰出大门。/p

p“喏，朝前直走，200米处有个十字路口，去吧。”楚月冲他们挥了挥手说：“千万别耽搁，晚了选择权就不好使了，希望这次不是永别。”/p

p她说完就关上了旅店大门。/p

p那个写着“住宿、暖气、餐饮”的灯箱闪了两下，忽地灭了。/p

p那几栋房屋依然站在雪雾里，但一盏灯光都没有，就像是早已废弃多年的危房。/p

p“这真不是鬼屋？”于闻打了个寒噤。/p

p游惑想起之前问监考官的话。/p

p他问这是不是灵异事件，监考官回答说不是。对方当时还想补充点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收到了违规预警。/p

p所以……/p

p这究竟算什么呢？/p

p游惑在心里琢磨，等下一场考试开始，一定要找机会骗监考官说实话。/p

p希望这次抽到的监考官老实好骗。/p

p·/p

p200米说长不长。/p

p大家很快走到了楚月说的地方。/p

p那确实是一个十字路口，路口中间孤零零地竖着一个保安亭，亭子外面瘫靠着一个人影。/p

p那人看到他们，挣扎着站起来。/p

p大家走近了才看清，正是那位不愿意住休息处的纹身男。/p

p不过他此时已经变了一番模样，浑身血迹斑斑，左胳膊毫无生气地垂着，一条腿也瘸着。/p

p“你怎么成了这样？”/p

p虽然大家都不太喜欢他，但也没人希望他变成残废或者死去，毕竟原本只是陌生人，无冤无仇。/p

p纹身男哑着嗓子说：“没疯就不错了。”/p

p“你在这呆多久了？”大家看着保安亭。/p

p纹身男说：“两天。”/p

p“干嘛不回考生休息处？”/p

p纹身男脸色有点尴尬，又有点愤怒：“回去时孙子，而且……我转身就找不到路了。原路返回也没能找到那几栋房子，只有这里。”/p

p“那你怎么没继续走？”于闻问。/p

p纹身男扫视一圈，指着几个路口说：“自己看路标。”/p

p经他提醒，大家这才注意到，十字路口通往四个方向，每个路口都竖着一块牌子。/p

p正常情况下，那些牌子上会写xx路或者xx街。/p

p但是这里不是。/p

p这里东南西北四个路牌，分别写着四个词：/p

p语文/p

p外语/p

p数学/p

p历史/p

p保安亭内，小喇叭突然响起来，收音机里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出现在了这里。/p

p【本轮考试制度为311，恭喜你们顺利完成了其中一门，现有另外四门待考。】/p

p【考生拥有选择权，可以自主安排考试顺序。】/p

p【请在30秒内做出选择。】/p

p【迟到者，剥夺考试机会。】/p

p众人：“……”/p

p这种十字路口，他们更想原地站到去世。/p

p狗腿于闻一把抓住游惑，说：“哥，你选哪个我就选哪个！”/p

p其他人也纷纷看着他。/p

p谁知游惑扫视了一圈，面无表情地说：“有得选？我这里四个方向显示的都是外语。”/p

p于闻：“啥？？？”/p

p更烦人的是，在游惑的视线里，每个路口都有一个身影。/p

p那人个子很高，在雪中撑伞而立，似乎在等他。/p

p游惑冷笑一声，脸气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