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人踉跄着停下，盯着监考官001，目光一转不转。/p

p他面容沧桑，衣袄被划破很多处，狼狈不堪，但眼睛却亮得像寒夜里的星。/p

p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发癫的赵文途。/p

p过了很久很久，赵文途恍惚地说：“秦……究，秦究？”/p

p秦究一愣，眉心微皱：“你认识我？”/p

p赵文途似乎刚清醒，又似乎停留在多年前的某个梦境里。/p

p他笑起来，那一瞬间竟然依稀有墓碑照片上的风发意气：“怎么可能不认识，咱俩一起考过三门试呢，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我记得你。”/p

p“你怎么来这里了？”他轻轻叹了口气，又说：“那个跟你很不对付的监考官呢？没在？”/p

p“哪个监考官？”秦究沉声问。/p

p赵文途压低声音凑过来：“考官A啊。”/p

p从别人口中听见这个称谓，秦究眉心轻轻一跳，说不上来心情是好还是不好。/p

p赵文途又说：“你不是运气特别背，总跟他分到一个考场么？这次不在？”/p

p秦究没有即刻戳破对方的梦境，“嗯”了一声。/p

p“好一阵没见了，你考完几门了？能顺利出去吗？”赵文途说完，又低声：“我好像问了个傻问题。你通关肯定不成问题的，我就不行……”/p

p他转头看着火海，轻声说：“我就不行了……我出不去，出去了也没用。我可能都不算人了。”/p

p秦究看着对方。/p

p赵文途站着看了好一会儿，似乎要记住这个漫天大火的时刻。/p

p好半晌后，他从胸口的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我该走了，你能帮我保管一下这个吗？”/p

p秦究看着递过来的防水袋，那本日记本完好无损地躺在其中，除此以外多了一个很久没用的灰扑扑的手机。/p

p“我才想起来，藏它藏了很久。”赵文途指了指手机，又说：“我不太想彻底离开，而这些至少能证明我活过。”/p

p秦究：“……好。”/p

p赵文途松了一口气。/p

p“我是赵文途。”/p

p“我叫赵文途……”/p

p他哈哈笑起来，转身扑进了火海。/p

p秦究握着那个防水袋，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像在给某个陌生的朋友送行。/p

p直到大火烧到了更近处，他才收起东西。/p

p·/p

p不远处传来说话声。/p

p是游惑陆续找到了其他人，亏秦究一把火烧得及时，没人送命。/p

p大火烧遍了所有地方，他们脚下站着的这一圈却始终没事。/p

p也许是系统勉为其难留了一块站脚地，为了让他们听清最后的考试结果。/p

p几幢屋子里的乌鸦都飞了过来，在头顶仅存的枯枝上站成了排。/p

p赵文途身影彻底消失的瞬间，它们“啊”地叫了一声，说：/p

p【考场崩溃，无法恢复，考试终止。】/p

p众人：“…………”/p

p本场考试共分为两部分。/p

p听力三题，共计15分/p

p（1）黑婆的名字（5分）/p

p（2）黑婆的家人在哪里？请找到他们。（5分）/p

p（3）黑婆房子里有几个人？（5分）/p

p阅读两题：/p

p（1）帮助黑婆给村民送礼物（9分）/p

p（2）找到回家的路（3分）/p

p黑婆名字5分、送礼物9分、找到路3分。/p

p陈斌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考试结果，直接惊呆了。过了好半天，他终于忍不住问：“我们什么时候找到回家的路了？我一度怀疑这里根本没有路。”/p

p结果于闻伸手一划说：“一会儿火烧完了，林子还有吗？林子都没了，到——处都是回家路！”/p

p陈斌：“？？？？？？”/p

p系统继续通报最终结果：/p

p考生所得分数共计17分，超出本题平均分数12分。/p

p共计用时两天半，相较于平均用时，节省了7天又5个小时。/p

p又是高分！/p

p又提前交卷了！/p

p还炸了考场！/p

p众人正要欢呼，就听考试系统憋了半天又憋出两句：/p

p【考场遭受永久性损伤，考生总分扣除5分，最终合计为12分。】/p

p游惑嗤了一声。/p

p【监考官处分一次。】/p

p秦究：“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