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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三次?”/p
p“还有哪次?”/p
p秦究和游惑几乎同时出声,说的话却不一样。/p
p问完,他俩先面面相觑。/p
p秦究盯着游惑,目光里有问询的意思。/p
p游惑说得含糊:“我想起了一些,但也不多。”/p
p“什么时候想起来的?”秦究问。/p
p游惑没回答。/p
p两人对视片刻,游惑摸着耳钉,舔了一下嘴唇偏开头……/p
p楚老板是个聪明人。/p
p目光一扫就明白了现状——/p
p游惑想起了一部分,而且是最近刚想起来。秦究却依然不记得。/p
p她非常理解这种差别。/p
p毕竟秦究还挂着监考官的身份,本质依然受着系统的牵制和干扰,想要恢复记忆并不容易。/p
p再想想监考区广为流传的那些话,什么001和A立场相对,关系糟糕。什么谁害惨了谁……/p
p这些年下来,秦究肯定没少听。进系统之后,游惑多多少少也听过。/p
p在这种情况下,这两位还能站在一起,真的很不容易。/p
p连他们自己都忘了有多不容易……/p
p只有从头到尾看过来的楚月最清楚。/p
p她永远记得几年前的某个傍晚,还是考生的秦究从处罚大厦另一边翻过来,借着当初系统监控的一个漏洞,请她帮一个忙。/p
p他说:“如果我不小心通过考试,或者用完了所有重考次数,劳驾帮我开个后门,我得回来。”/p
p那时候时间匆忙,他甚至没有进来,蹲在高高的窗台上一边观察着外面的动静,一边说着。/p
p“我跟他权限差不多,你怎么不直接让他帮忙?”当时的楚月这么问道。/p
p秦究从窗外收回视线,笑了一声说:“我知道你跟他权限覆盖的范围不太一样,况且我们考官A先生有多难说服,你不清楚?”/p
p“那你为什么觉得可以说服我?”/p
p“立场相同就是朋友,我们难道不算?”秦究说。/p
p楚月想了想,说:“那就算吧。”/p
p“但是有些事情我控制不了。”楚月又补充道:“你知道,系统如果送你出去,一定会做点什么的,比如记忆干扰。我可以想办法让你回来,但是……”/p
p“我知道。”秦究说:“能回来就可以。”/p
p他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也许是某种承诺或者保证?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挑着眉笑了笑。/p
p这人有种天赋。/p
p好像不论什么是,你都可以毫无负担地相信他。/p
p最终楚月点了头。/p
p秦究掐着时间点,又要从窗台翻出去。临走前,他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冲楚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说:“替我保密,谢了。”/p
p……/p
p她也永远都记得,秦究重新以“监考官”身份归来的那天下午。/p
p所有初始监考官和新监考官被召集开会。/p
p她和游惑作为权限最高的两位,先去了一趟主控中心。回来的时候在会议室门外的长廊上碰到秦究。/p
p那天阳光应该很好吧……/p
p她记得有点耀眼,透过走廊一侧连成片的玻璃照进来,亮得让人眼睛泛酸。/p
p游惑在她身边倏然刹住脚步,盯着会议室门口的人。/p
p而秦究在进门的瞬间朝这里望了一眼,愣神片刻忽然问:“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p
p……/p
p楚月回过神来。/p
p面前的游惑和秦究跟她印象中的一样,也不一样。/p
p这次的他们,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浑不在意的嚣张劲,比曾经的任何一天都放松。/p
p挺好的。/p
p不对,是太好了。/p
p游惑听见她极轻地叹了口气,以为有什么顾虑,问她:“怎么了?”/p
p楚老板拍了拍他们两人的肩,笑眯眯地开着玩笑:“没什么,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就祝你俩百年好合吧。”/p
p游惑:“?”/p
p秦究:“???”/p
p这位女士显然也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弄得两人哭笑不得。/p
p游惑想了想问她:“你是被罚去休息处的?为什么?”/p
p楚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说:“我既然被你拉来了,现在就算是考生对吧?”/p
p游惑不能打包票:“不知道,我第一次组队。能把你拉来已经很意外了。”/p
p“我也很意外,你还真敢试啊。”楚月佩服地说:“不过仔细想想,关于组队的规定,写明的是人数不限,一套卡限组一次。没有明确说一定要是考生。估计系统也没想起来你能钻这空子。”/p
p秦究指着上空说:“要不骂一声试试?没收到警告就是把你算成考生了。”/p
p楚月二话不说连骂系统三句。/p
p保安亭的小喇叭沙沙响了两声,最终还是没警告什么。/p
p楚月顿时笑开来。/p
p“哎那我就放心玩儿了。”楚月说:“被罚当然是因为和某些人勾结搞事呗。”/p
p“那为什么你没被清除记忆?”/p
p“因为我只是帮了点小忙。”楚月笑得有点坏:“规则上来说,可以算巧合或失误。为什么要罚那么重?没道理。”/p
p不过也不算轻了。/p
p她被剥夺权限,从监考官的位置调离,罚到最偏僻荒凉的监考处,背靠常年覆雪的山,面朝尘土飞扬的小路。/p
p她空守着满心旧事,却接触不到任何老友故人,和坐牢也没什么分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