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行吧。/p
p兄妹俩拒绝了客人的无理要求。/p
p结果没走两步，萨利发现自己的短腿悬了空。/p
p一双瘦白修长的手从他胳膊下面穿过，把他整个儿提溜起来。/p
p这位客人说：“那我只能连人带球一起掂了。”/p
p语气冷漠，像个恶霸。/p
p……长得特别好看的那种。/p
p在兄妹幽怨的盯视中，游惑把他们放下来。/p
p他原本以为那两颗皮球只是看着重，没想到真的很沉。/p
p就好像在里面塞了什么东西。/p
p这个大小能塞什么？/p
p游惑脸色不太好看。/p
p萨利掏出脖子上挂着的钥匙，打开家门。/p
p游惑以为会闻到一些奇怪的味道——/p
p比如腐坏物？比如酸臭味？或者血腥味？/p
p按照正常恐怖片的发展，这个屋子里会萦绕一些令人不舒服的味道。/p
p但是很意外，屋内散发着一股冷淡的香味。/p
p若有似无。/p
p就像是有人把某种木调香遗忘在角落，隔了很多年，依然悄悄散着余味。/p
p有人说，味道和记忆捆得最紧，它让时光变得生动。/p
p闻到这个味道的瞬间，无数记忆蠢蠢欲动。/p
p游惑几乎能感觉到大脑和心脏里一阵翻涌。/p
p他脚步一顿，在门边站住。/p
p单侧大片的落地窗，长直通畅的客厅，折了两道往上的楼梯，夕阳从窗外照进来的时候，会在扶手和拐角处投落方形的光。/p
p还有……某道沿着墙往下的木质通道，走下去可以看到一个单独的房间。/p
p这些都在梦里出现过。/p
p这居然是他的房子，而他在外面甚至没认出来。/p
p因为被系统这个傻x生生扮成了鬼屋。/p
p不过屋内的细节装饰和布置不太一样，墙上挂着兄妹俩的合影，地上有掉落的洋娃娃和玻璃珠，到处都有小孩子生活的痕迹。/p
p“你为什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兄妹俩催促说：“快点，我们还有作业没写。”/p
p一个愣神的功夫，他们怀里的皮球已经不见了。/p
p“什么作业？”游惑问。/p
p这次的题目说，兄妹俩碰到一个难题，而这门又考数学。/p
p他在想……/p
p题目不会就在兄妹俩的作业本上吧？/p
p这两位加起来有八岁吗？/p
p他们的作业能是什么，小学数学？/p
p“喏——爸爸妈妈出去玩之前，总爱给我们留一个小问题，考考我和哥哥。”/p
p雪莉正在照一个穿衣镜。/p
p拉着裙子一角，歪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p
p这小姑娘盯住镜子的时候，眼珠一转不转，有点瘆人。/p
p哥哥萨利把洋娃娃和玻璃珠捡起来，放在沙发上。他冲游惑招了招手，说：“一会儿给你看作业，我现在是主人，要给你安排房间，你得听我的。”/p
p游惑勉强掏出一点儿耐性，跟着他往一楼里侧走。/p
p“妈妈说过，客人要住在客房，你今晚睡这间。”萨利拽着游惑进了一楼唯一一间卧室，把窗户打开说：“看，这扇窗户对着后院，有时候可以看到松鼠跳过去，我最喜欢这个房间了。”/p
p游惑对后院和松鼠没兴趣。/p
p他抱着胳膊背对着窗户，萨利正兴冲冲地开柜子，要把一床被子拽出来。/p
p游惑突然说：“我不住这间。”/p
p萨利一愣：“为什么？”/p
p他转过身来，仰脸问：“不住这里住哪儿？”/p
p游惑倚在窗边，脚点了点地说：“地下那间。”/p
p“你怎么知道地下还有一间？”萨利问完，又立刻摇头说：“妈妈说过不行，客人必须住在这里。”/p
p“你妈妈在哪？”/p
p萨利茫然几秒，说：“反正妈妈说过不行！”/p
p“脚长我身上。”/p
p萨利突然尖叫起来，和很多无故尖叫的熊孩子一个毛病。/p
p嗒嗒嗒的皮鞋声传过来。/p
p雪莉从门外探头进来：“萨利，你怎么了？”/p
p“这个客人不听话。”萨利盯着游惑。/p
p“不听话的都是坏孩子。”雪莉走进来，和哥哥并肩站着。/p
p萨利：“坏孩子会收到惩罚。”/p
p雪莉：“非常可怕的惩罚。”/p
p萨利：“你会后悔的。”/p
p两个小鬼说着说着，脸色沉了下来，透着诡异的违和感。/p
p很多客人都怕他们，尤其在这种时候，总是脸色煞白，立刻变得百依百顺。/p
p结果今天这位却无动于衷。/p
p游惑“啧”了一声，正要开口。/p
p身后的窗台突然传来意料之外的声音。/p
p那是纷杂的脚步声夹杂着低语，似乎一下子进来不少人。/p
p接着，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打趣似的在游惑身后响起：“进来就听见一句威胁，哪家的小鬼胆子这么肥？”/p
p游惑一愣，转头看过去。/p
p就见秦究站在窗外，一手扶着侧框，一手抵着高抬的玻璃，吊儿郎当地吓唬小孩。/p
p在他身后，其他人正从外面往院子里翻，于闻在接围墙上骑着的老于，舒雪长长出了一口气说：“总算找齐了。”/p
p萨利和雪莉兄妹俩盯着秦究，问：“你是谁！”/p
p秦究说：“我想想，你们管他叫什么？”/p
p他冲游惑抬了抬下巴。/p
p萨利一本正经地说：“客人！”/p
p秦究“哦”了一声：“那我就是客人的男朋友。”/p
p老于咣当一声，从围墙上掉下来了。/p
p※※※※※※※※※※※※※※※※※※※※/p
p一个紧急筹备会开到将近10点……跪，久等了。/p
p[注]：有人说，味道和记忆捆得最紧，它让时光变得生动。人=木苏里【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