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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真让雪莉哭,她又不配合了。/p

p这在意料之中。/p

p系统的题目怎么可能会听人话呢？/p

p不可能的。/p

p兄妹两捧着肚子坐在沙发上,短腿悬空晃荡着。/p

p如出一辙的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游惑。/p

p按照题目的说法，萨利是个贪吃的小孩,他的肚皮确实比妹妹更鼓一点。/p

p他似乎撑得难受，晃几下腿就忍不住揉肚子，脸色也有点苍白。/p

p“雪莉,我好饱啊。”萨利愁眉苦脸,低声对妹妹嘀咕。/p

p妹妹童音清脆地说：“我也有点饱了。”/p

p说完，她冲游惑嘻嘻一笑：“妈妈说，我是懂事的孩子。懂事的孩子不会和客人一般见识,我今天不想哭了,你骂我没用,打我也没有用。”/p

p萨利悄悄松了口气。/p

p妹妹的这句话，似乎是颗定心丸。/p

p一旁的楚月将这些看在眼里。/p

p萨利的反应说明“死亡”、“雪莉的哭泣”,以及他们的“肚皮”,这三者之间确实联系紧密。/p

p好像……只要“死”一个谁，萨利就会更饱一点。/p

p楚月皱着眉。/p

p于闻脸色又白了。/p

p雪莉浓长的睫毛像小扇子,纯真又笃定地看着他们，然后咧开嘴笑了。/p

p特别像嘲弄和幸灾乐祸。/p

p这孩子不做表情还好,一旦笑起来，就会透出一种浓重的违和感……/p

p皮囊和灵魂不一致的违和感。/p

p好像她只是套了一个空壳子。/p

p“不会真是哪家小孩吧……”/p

p楚月打量着她和萨利，咕哝了一句。/p

p“小孩？”于闻愣了片刻,突然惊恐：“不会吧？”/p

p游惑皱起了眉。/p

p他想起第一场被考生替代的猎人,想起变成村民的赵文途,想起被公爵占有身体的姜原、张鹏翼……/p

p于闻小心翼翼地探头问她：“你是谁？”/p

p洋娃娃似的小姑娘眨了眨眼睛，没有立刻说话。/p

p于闻有悚然直起身，指着她说：“是我的心理作用么？我觉得她刚刚眼神有点茫然。”/p

p小姑娘定定地盯着他，用一种空洞的童声说：“我是雪莉。”/p

p“我是雪莉，我今天哭了太多次了。爸爸妈妈如果知道会不高兴的。所以你们打我骂我，我都不会再哭了。”/p

p小姑娘重复着。/p

p她既然说了打骂没用，那就是真的没用。/p

p题目说出来的话代表规则，没必要撒谎。/p

p况且楚月了解游惑——/p

p考官A看起来不近人情，其实会考虑很多。/p

p如果这两个孩子真的是由普通人转成NPC的，他绝对不会动他们一根头发。/p

p那还怎么让人哭？/p

p楚月犯愁。/p

p游惑突然伸手，把雪莉从沙发上拉下来。/p

p小姑娘一惊，扭着手使劲朝后缩：“你不要拉我，我不哭。”/p

p游惑干脆一把捞起她，大步流星朝楼梯方向走。/p

p雪莉脚不着地，悬着空疯狂挣扎，但她那点个子，在游惑手里就像一只叽嘹不停的小动物。/p

p于闻和楚月面面相觑。/p

p“哥？”于闻叫了一声。/p

p雪莉想踹游惑，奈何腿不够长，回回踢空。/p

p即便这样，在某个转身的瞬间，于闻发现小女孩还顶着一张笑脸。/p

p她的脸和身体呈现一种割裂状态。/p

p脖子以下在撒泼，脖子以上在微笑。/p

p楼梯旁有一面一人高的落地镜。/p

p游惑从那里经过，镜子里映出一晃而过的高瘦身影。/p

p镜面突然极轻地颤了一下，就像有谁敲了它的边角，引起微澜。/p

p但动静太小了，没人注意到。/p

p除了雪莉。/p

p她盯着镜子，突然挣扎得更疯了。/p

p游惑夹紧她，在镜子不远处站定，那里靠墙立着一个柜式冰箱。顶上搁着一些杂物。游惑放下雪莉，从上面拿了一样东西。/p

p小姑娘脚一着地就要跑，刚迈一步又被薅回来。/p

p表情透着生无可恋。/p

p“于闻。”游惑叫道。/p

p于闻绕过沙发走过来，楚月也跟来了。/p

p“哥，现在要干嘛？”于闻问。/p

p游惑把手里的东西抛给他，两手摁着雪莉的肩说：“过来对着她剥。”/p

p于闻低头一看，接到一个偌大的洋葱。/p

p楚月愣了一下，扭头就笑开了。/p

p“亏你想得出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馊主意这么多呢？”/p

p雪莉还在挣扎，作为一个小姑娘，她的力气过于大了。/p

p换个人来可能都制不住。/p

p于闻半跪在雪莉面前，苦着脸开始剥那玩意儿。/p

p半分钟后，在场的全哭了。/p

p游惑个子高又偏开脸，只是眼底有点涨，楚月揉着眼睛跑远了。/p

p最倒霉的还是于闻，跟雪莉相对流泪。/p

p小姑娘眼圈通红，哗哗掉水珠。/p

p游惑腾出一只手，从冰箱上拿了第二个洋葱说：“还没死，继续。”/p

p于闻还没接过去，雪莉已经身心崩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