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秦究：“……”/p
p这个举例太有冲击性，他逗不下去了。/p
p游惑见他脸色五彩缤纷，这才满意地祭出日记本。/p
p其中几页被他折了角，可以立刻翻到。/p
p那是很早的某一年，雪莉的父母记道：/p
p6月12日/p
p米尔和沃克丽还在为柜门装反而愧疚，又送来了一些小礼物。得知我肚子里有一个小男孩儿和一个小女孩儿，他们礼物都是成对买的，衣服、积木、婴儿车、皮球……太多了，我得列个清单才能记住。/p
p真是热情的人。/p
p6月27日/p
p医生说，我的小男孩儿状态不太好，我一夜没睡着，马修也是。/p
p7月8日/p
p我的小男孩儿状态依然不好，我的小女孩儿很健康，医生让我做好心理准备。/p
p我不想知道是什么心理准备。/p
p8月16日/p
p我的小男孩儿消失了。/p
p8月30日/p
p这半个月一直在做噩梦，梦见小男孩儿对着我哭。/p
p医生让我别太难过。/p
p怎么可能不难过呢？/p
p9月21日/p
p这一个月我哭得真多。/p
p医生说我的小女孩儿长得很好，一定会顺利生下来。/p
p我好像有了点安慰。/p
p9月27日/p
p我和马修达成了默契，以后都不再提另一个孩子了，免得雪莉以后知道会难过。/p
p雪莉是马修昨天取的名字，希望她是个可爱漂亮的小天使。/p
p我的小男儿，就永远放在心里吧。/p
p但是有时候……/p
p极偶尔的时候，想到医生说小男儿被雪莉吸收了，我就会觉得不太舒服。/p
p但是可怜的雪莉并不知道，她是无辜的。/p
p我还是会很爱她，马修也是。/p
p……/p
p最后一张折页跟前面相隔很远，在三年之后。/p
p2月17日/p
p今天家里可真乱，雪莉听故事的时候突然抓住马修的手指说，她想要个哥哥。/p
p马修故事都没讲完就逃回卧室。/p
p我突然发现自己跟雪莉一直不太亲近，马修也是。/p
p也许雪莉觉得太孤单了，才想要个哥哥。/p
p看完这些，秦究突然明白萨利说「你总占我的位置」是什么意思了。/p
p为什么雪莉会照出一个哥哥呢？/p
p因为萨利一直跟她在一起。/p
p有人说镜子会照出灵魂，它让雪莉有了一个哥哥……/p
p也杀死了她自己。/p
p他们跟着笑声找了一下午，忽然意识到雪莉其实在带路。/p
p她在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一点一点告诉给客人听。/p
p整整一天，系统广播都很安静，只在临近傍晚的时候接连报了一串死亡人名。/p
p这栋房子里信息不少，如果找全了答题也不算难。所以真正因为答题死亡的不算多，大多是白天不小心惹恼了两个小鬼。/p
p假雪莉的哭点非常清奇，比如现在。/p
p她和萨利消失了一天，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楼梯上，手拉着手怒斥客人：“为什么不来找我们！”/p
p游惑从日记上抬起眼，表情很不善良。/p
p“我们在玩捉迷藏。”雪莉说。/p
p游惑：“哦。”/p
p雪莉见他没反应，又对其他人说：“我们今天在玩捉迷藏，你们应该来找我们。”/p
p她咬着嘴唇不太高兴，片刻后又憋出一句：“你们一直在找球，没有管我们。”/p
p众人神色复杂，这对“兄妹”现在更令人膈应了。因为他们几乎肯定，球里面塞着真正的雪莉。/p
p假雪莉又受到了打击。/p
p她看了萨利一眼，最后对刚从楼上下来的秦究说：“我们在玩捉迷藏。”/p
p秦究：“哦，玩结束了？”/p
p这是第一个态度不同的。/p
p小姑娘眼睛亮了一下：“还没，你要陪我们玩吗？”/p
p秦究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脑袋说：“去藏吧，反正我不找。”/p
p一根稻草压死骆驼。/p
p雪莉不堪屈辱，被秦究气哭了。/p
p她把气撒在秦究头上，还搞了个连坐，把离他最近的楚月一起推进了镜子。/p
p楚月觉得自己可能水逆。/p
p她原本想扒住镜框自救一下，却见秦究眨了一下眼睛。/p
p楚月：“？”/p
p故意的？/p
p你俩又要搞什么？？？/p
p于此同时，监考处出现了一道奇景。/p
p一般来说，监考处会有一个地方负责记录考场上的文字版详情，发生异状的时候，监考官可以来查阅一下前后情况。/p
p但这其实非常鸡肋。/p
p发生异状总会伴随着考生违规，想要知道详情，监考官直接带着通知去考场就行了，现场版总比文字版更有用。/p
p所以详情记录是个被遗忘的东西，根本不会有监考官查。/p
p但今天是个例外。/p
p乌泱泱几十颗脑袋挤在电脑屏幕旁，小心翼翼地调出了197考场文字详情。/p
p然后他们看到了如下一段话：/p
p考生姓名：游惑/p
p准考证号：未解析/p
p考试第一天/p
pPm19：51/p
p事件：考生游惑未能给予雪莉满意答复，惹哭对方，宣告死亡。/p
p结论：考生游惑剩余7/8，考试继续。/p
pPm19:55/p
p事件：考生游惑未能给予雪莉满意答复，惹哭对方，宣告死亡。/p
p结论：考生游惑剩余6/8，考试继续。/p
p……/p
p游惑在文字中像个蛋糕，一会儿少一块，一会儿少一块。/p
p少到考场剩余3/8个他，情势突然扭转，一波复活之后，游惑剩余数量又变成1。/p
p然后第二天还来。/p
p……/p
p一整篇记录看下来，这人就没几次是整的。/p
p监考官们的脸色活生生看成了王八绿。/p
p握着鼠标的监考官又滚了两下滚轮，把记录往下拉了拉，嘴里咕哝着：“这名字我真的在哪儿听过，在哪儿呢……”/p
p他径直拉到最后一页，一张考生照片突然出现。/p
p他第一反应是：详情记录什么时候带照片了？改版了？/p
p愣了两秒，他后知后觉地“操”了一声。/p
p这他妈不是主考官A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