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头的教导还在进行中:“……还有就是,赚钱固然重要,可对老人的关心,赡养,对小孩子的教导,对婆娘的约束,一样都不能少。”
“你瞧瞧你儿子,方才我都还没说话呢,他竟然朝我嚷嚷,这像什么话?”
永平赔着笑,“大爷爷,对不住对不住,小孩子淘,不懂事,他主要还是跟他弟弟关系太好了,处处想要维护弟弟,这也是我们平时教导的,要他们兄友弟恭,兄友弟恭是好事啊,您说呢?”
老杨头气哼哼的,“兄友弟恭?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哦,你看看咱老杨家,一个个兄友弟恭假惺惺的样子,独独把我家永仙孤立在外,其实我家永仙才是最真性情的那个,他们都瞎了,看不到……”
永平黔驴技穷,不知该拿啥话来跟老杨头交涉,幸好余兴奎拿着围巾和手套出来了。
“这手套有一只不晓得缠哪里去了,我翻箱倒柜找了好一阵才找到,老杨伯你等急了吧?”余兴奎快步走了过来并问道。
老杨头看了余兴奎一眼,没说啥,接过围巾手套戴了起来。
永平松了一口气,看到全副武装要出门的老杨头,他诧了下。
“大爷爷,你们这是要上哪去啊?是去村口五叔家吗?”
永平问道,在他的概念里,虽说这半年来大爷爷跟三叔四叔五叔他们的关系闹得有些僵,但今日五叔家娶媳妇这样的大事,大爷爷肯定是要过去吃喜酒的,五叔他们也肯定会过来请的。
而自己和柳燕,待会也是要带孩子们过去的。
永平的问,老杨头不予理睬。
余兴奎有些不好意思,停下来扭头对永平道:“先前老杨伯说家里有点闷,想去外面透透气,我陪他出去转转。”
永平道:“既然是这样,那就去五叔家吧,估摸着时辰,接亲的队伍该要回来了,我等柳燕收拾完碗筷也要过去的。”
余兴奎尴尬的笑了笑,悄悄看了轮椅上的老杨头一眼,老杨头的脸黑得跟什么似的。
“他家接他家的媳妇,跟我有啥关系?我才懒得看!兴奎,少废话走了!”
随着老杨头一声令下,余兴奎只得推着他往院子外面走。
院子里,永平站在原地一头雾水。
柳燕安抚好孩子们后也来到了院子里,站在永平身旁:“你大爷爷出去了?”
永平点点头,对柳燕道:“你有没有发觉我大爷爷这个人很奇怪啊?”
柳燕道:“他要是不奇怪,就不会一大家子儿女自个还寄住在别人家了。”
永平道:“问题是,他寄住在别人家,这说话行事还牛气得很。”
柳燕哼了声,“一把年纪了,半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方才把几个小孩子一顿训,全都吓坏了,哪里像个太爷爷!”
永平叹口气,“没办法,谁让他是我爷的亲哥哥呢,平常我们都不在村子里,表妹表弟他们也都不在,我爷身边每个人说话也怪冷清的,罢了,横竖咱也就过到正月初七就要走,前前后后忍耐几天吧!”
柳燕摇头,“说出去真是荒谬,自己一大家子儿女,竟然一直寄住在别人家,我就当是行善积德不跟他计较了,但杨永平有句丑话我可要说在前头,你大爷爷他要是再训斥我的哥儿姐儿,我可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