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抬头,三人从林子的两旁跃身而出,呈合围之势向他聚拢过来。
墨玄四品的高手自心底油然而生一种恐惧,不为别的,单单只为方才那一掷飞刀的绝妙和气势,就让他隐隐感觉到了对方与自己的实力悬殊。别说一对一他未必能胜过,现在是三对一,他想要胜出的几率就更小了。
他的心中有了瞬间的踌躇,导致了他一瞬间的失神,但就是这一瞬间的失神,却彻底的决定了他的命运!
三枚银针在青光之后紧接着飞出,那墨玄四品的高手吸引力还没有从匕首上转移,三枚银针紧接着而至,速度之快,角度之诡异,他防不胜防。
墨玄四品的高手几乎是在最后一刻才狼狈不堪地一跳,躲避银针的飞射,他虽然躲得快,但还是躲避不及,其中一枚银针直直地插入了他的咽喉,鲜血喷出。闷哼一般的惨叫响起,他的双目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用手紧紧捂住喉咙,直挺挺地扑倒在了尘土中。
弥留之际,他的手微颤颤地伸向了宝盒,眼底是不甘和死不瞑目。唾手可得的宝盒,就这样拱手让人,他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云溪弯身拾起了宝盒,打开一看,里面躺着的赫然就是黄龙尊者所承诺的三枚玄灵果。南宫翼和风护法两人眼睛皆是一亮,随即都各自恢复了平静,他们二人皆是见识过大世面的人,所以对于玄灵果这样罕见的宝物,他们还是抵受得住诱惑的。
“正好三枚,咱们三人一人一枚。”
她没有想要独自私吞,这有些出于南宫翼的意料,他以为依着她的性情,必定会独自将三枚玄灵果全部给私吞的。因为喜欢占便宜,从不吃亏,就是她最大的风格。
“你不要就算了。”她的手即将收回去时,南宫翼蓦地抢过了玄灵果,难得遇上她如此慷慨的时候,他怎么能错失这样的好机会?
云溪浅浅地一笑,又将另一枚玄灵果给了风护法。
“多谢云小姐,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正该如此,我喜欢爽快的人!”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服下了一枚玄灵果,顿觉浑身舒畅,方才跟猛兽血战之后所损失的体力全部得到了恢复,精神愈加旺盛。
等候在猛兽林外的人们此刻都已等得有些焦急,尤其是在听到了林子里传来隆隆的震动天地的响声之后,每个人的心底都在纷纷猜测着里面可能发生的状况。听那声音,毫无疑问的,**成是猛兽成群发疯狂奔的声响,选手们遇上了疯狂状态中猛兽群,凶多吉少。
“都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连一个人影都不见出来?该不会都……”
“呸呸呸……好的不灵坏的灵,没事不要随便瞎说!”
“……”
“看,有人出来了!好像是云家的大小姐——”人群中有人惊喊出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了林子的出口处。
女子一身染血的白衣,手托一宝盒,闲庭信步地慢慢走来,好似刚刚到林子里逛了一圈,跟没事人一般。唯有她身上和脸上的血迹在提醒着人们,她刚刚经历过一场残酷的血战。
赫连紫风举目看着那一袭染血白衣的女子,眉心几不可见地耸动了下,没有人察觉到他如此细微的动作,然而它的的确确是发生了。
“云、溪?”黄龙尊者脸上的表情颇为精彩,咬字的声音也很是古怪,这样的结局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他如何能接受?
“快去林子里查探一下!”他冷声吩咐手下。
“尊者大人,这是你的宝盒,我们终于不负众望,完成了任务。”云溪伸手将宝盒递向了他,唇角勾起,似笑非笑。
“嗯,干得不错!”黄龙尊者的神色有些僵硬,冲着手下使了个眼色,让手下接下了宝盒。并且送上了圣宫弟子的令牌。
“收了令牌,以后你就是圣宫弟子了。”
圣宫?
云溪冷笑了声,别人或许把圣宫想象得多么神圣和了不起,然而对她来说,却是不屑一顾的。
她伸手到了一半,就在大家都羡慕地以为她会接下令牌之时,她却突然推开了它,扬声道:“区区一块令牌,还不如金子来得实在,如果尊者大人愿意以实物替代令牌的话,小女子会欣然接受的。”
哗——
她居然拒绝了令牌?那可是人人梦寐以求的圣宫令牌,她居然拒绝了,这还有没有天理?
而且她还扬言圣宫的令牌不如金子来得实在……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分明就是对圣宫的挑衅和不屑,黄龙尊者如何会放过她?
黄龙尊者阴沉着脸,邪肆的眉毛高耸着,威胁道:“云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知道得罪我圣宫的下场吗?”
“听闻圣宫乃是龙神盘踞之地,很是神圣,圣宫禀承了龙神的旨意,造福天下,恩泽众生的。圣宫之人从来都是以济弱扶贫、惩奸除恶为己任,但凡我见过的圣宫之人,大多都是高洁无暇,受人尊重的。我实在不知道,得罪了圣宫究竟会是怎样的下场。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想凡是圣宫之人都会秉承着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并且将它发扬光大的。也唯有如此,才真正承受得起圣宫二字,尊者大人以为我说得对是不对?”
黄龙尊者沉默不语,眼角的肌肉却是在暴跳着,濒临暴走的边缘。云溪相信,倘若这里没有外人,他一定会想要狠狠地捏碎了她,将她置于死地而后快。
“云小姐,你胜出了比试,斩浪剑从此便是你的。”赫连紫风的声音从旁边传递过来。
云溪心底倏地一跳,徐徐地转身,走向了他。
每走近一步,她都觉得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很耗费心力。
他单手执剑,横向置于身前,他的眼神淡淡的,目光深邃。
那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芳草中带着些许淡淡的竹香,还有专属于他的味道。一切都还是那样得熟悉,然而她却知道,很多事早已改变,一去不复返!
“多谢!”她伸手,接剑。
然而,他却紧握着剑身,并未松开。
云溪蓦地抬眸,直直地撞入了他的眼底,那里黝深而黑暗,像个一个无底的黑洞,一旦跌入进去,再也不可能逃离。其中幽幽的漩涡流转着,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着,在慢慢地吞噬她,让她跌入那万劫不复的境地。
“女人,我的手受伤了,给我包扎!”
“女人,你的金疮药呢?”
“女人,我命令你,跟我说话!”
“……”
那一幕幕好似走马观花一般,在眼前浮现,仿若还在昨日。
赫连紫风静静地看着她,眼眸里的黑色愈来愈浓,周身上下的气息也在不停地波动着。
四目相对,久久地凝望,分明只是须臾片刻,却好似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远。
待云溪恢复了心神,浑身上下已是一片冷汗。
终于,还是对上了。
然而,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冷汗之后,她浑身上下忽然轻松了许多,很多心中的郁结也跟着解开了,不再像之前那么惧怕他了。
“多谢赫连公子赐剑!”她手上用力,将斩浪剑从他手里夺了过来,该属于她的,她是不会轻易舍弃的。
悬空的手,慢慢地收回,赫连紫风在瞬间收敛了气息,眼底也跟着恢复了平静,好似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错觉。
“尊者大人——”方才被黄龙尊者遣去林中查探的手下匆匆赶回,脸色煞白,残留着一丝恐惧。
“尊者大人,里面的人……全部死光了!”
轰——
他的话仿佛一阵惊雷自高空中劈闪而下,将在场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击到。
死了,全部死光了!
究竟发生了怎样可怕的事,居然会是如此残酷的结果?
这时,南宫翼开口了,为大家释疑道:“我们刚进林子不久,就遇上了猛兽潮,跟我们一道的两名高手也不幸落入了猛兽的口中,幸而我们三人逃的方向追赶的猛兽比较少,这才侥幸逃过了一劫,至于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了。”
现场久久地静默后,忽然爆破出了一片欢呼声。
“赢了,我们南熙国赢了!”
“靖王万岁!云小姐万岁!”
“万岁……”
欢呼声一浪盖过一浪,云溪的心境却很平静,她徐徐地拔出了斩浪剑,银色的剑芒伴随着她的动作,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剑光忽地乍亮,寒光迸射!
云溪挥舞了下手中的剑,指剑向天!
她的身影迎风卓立,翩飞的衣襟,好似潜龙出水,霎时间锋芒四射,风云色变!
人群中,好似有一阵摄人的狂风呼啸而来,狠狠地刮过每个人的内心!
她并不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名字将牢牢地印刻在了南熙国百姓的心中。云溪这个名字,不再是花痴、未婚先孕的放浪女这类不雅的称呼的代名词,取而代之的是强者的象征,南熙国的英雌!
月光柔和,似一张无边无尽的薄纱覆在大地上。
黑夜,神秘。
争霸赛结束,接着是没头没尾的庆祝宫宴,等云溪回到自己的房间,夜色已深浓。
小心翼翼地将斩浪剑收好,云溪累得直想往床上倒。
“势利的皇帝,为了防备云家,居然只让父亲一人恢复官职,让爷爷继续闲职在家,难道他就不怕寒了功臣的心?”云溪自言自语着,随后又回想起今日跟赫连紫风之间的几次眼神交汇,她发现自己已经能够慢慢地坦然面对他了。
他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可怕,倘若他真正睚眦必报之人,那么他此刻就不会轻易放她回来了。
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冷酷无情到可以蚕食自己的血肉,还是另有隐衷?
轻轻地叹息,她仰身往床上一倒。昏暗的灯火下,她看到了床头突然多出来的一只木匣,紫藤花的精美雕刻,留有淡淡的木质香味,看那木匣的颜色,应该都有年头了。
这是谁放在这里的?
云溪好奇,随手将它取来,开启。
淡淡的绿光迷了她的眼,好美的一对玉镯,堪称极品!
两只玉镯通体碧绿,碧绿之中有一抹软绵的白,好似轻烟,又似绣锦,手感细腻,滑如凝脂,云溪触摸到玉质本身,就立即感觉到了一阵温润的暖意。
触手生温的暖玉,乃是玉中之极品,世间罕见。
出于对它的酷爱,云溪试着将两只手镯套在了自己的左右手,碧绿的颜色,将手腕的白皙衬得更加晶莹剔透,吹弹可破。她爱极了这对镯子!
只是,不知究竟是何人将它放在了此处?
手镯的底下放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她打开看了一眼,上面写道:“龙家传家之宝。”
云溪微愣了下,原来是龙千绝的东西,可是为什么放在她的床头?
是送给她的吗?
扑哧轻笑了声,这算是他送的定情信物吗?居然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放在了床边,也不亲自露个面,太没有诚意了!
不行,万一不是送给她的,那她岂不是自作多情了?还是把镯子放回去吧,免得让他以为自己很想当龙家的未来女主人。
“不是吧?”云溪试着取下玉镯,却发现那玉镯好似长在了她的手上,再也除不下来。方才戴进去的时候,分明感觉到还有很多的富余之地的,怎么现在好似缩小了好几寸?莫非这玉镯是有灵性的,会根据主人的手腕大小来调整它自身的尺寸?
云溪咬着唇瓣,又试了几次,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阴谋,这绝对是阴谋!
他算准了自己一定抵不住诱惑,想要试戴,故意将纸条放在了玉镯的下方,而非上方,所以等她试戴完毕之后发现纸条,那时候想反悔也已经晚了。
可恶的龙千绝,连这个也要算计她,真是可恶!
虽然可恶,可心底仍是有一丝丝的甜蜜划过。
他现在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不亲自来见她?
他知不知道,她现在很想找个人跟她一起分享心情呢?
手抚着玉镯,她的唇边挂着一抹浅浅的笑,逐渐进入了梦乡。
“溪儿,醒了吗?”是娘的声音。
云溪迷迷糊糊地从梦中醒来,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合衣而眠,睡了一夜。再低头看向自己手腕处那一抹碧绿,她情不自禁地勾唇一笑,幸而,这个不是梦。
“娘,进来吧,我已经醒了。”
“溪儿,你快准备准备,外边来参加招亲的人都已经排成长队了,就等你过去呢。”
“招亲?”云溪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莫非自己还在做梦?
“什么招亲?”
云夫人道:“为你准备的招亲大会啊,你忘记了吗?”
“是今天?”云溪一头雾水,低头看向那一抹碧绿,不禁有些犹豫了,“娘,招亲大会咱能取消不?我突然之间又有点不想招亲了,嘿嘿。”
“那怎么成?招亲大会现在可是闹得满城风雨,倘若就这么不了了之,取消了,那外人该怎么看待我们云家、怎么看待你?再说了,往后你若是想再找婆家,恐怕也难了……”
云溪撇嘴道:“那怎么办?事先是我太过冲动,才一时草率地答应了招亲之事,可是我现在想清楚了,姻缘之事,还是要看缘分的,强求的不会幸福。”
“娘也知道,婚姻之事不能草率。要不然这样,你先出去看看。若是不喜欢的,咱就挑些毛病把人家给退了也就是了,但万一看中一个合心意的呢?那岂不是天赐良缘?这是娘跟你奶奶的一片心意,你好歹也去露个面不是?”
在云夫人的软磨硬泡之下,云溪没法,只好换了身干爽的衣裳,硬着头皮上了。心中隐隐有些内疚,这样瞒着他去招亲,他若是知道了,会不会被她彻底给气走?
招亲大会果然如云夫人所言,人山人海,队伍排成了长龙。云溪看得有些傻眼,自己难道真的这么吃香?再怎么说也是个有孩子的女人,谁愿意娶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女人回家?
“云小姐来了!”
“看,那是云小姐!果然跟传闻中一样美丽动人!”
“美啊!谁能把她娶回家,真是好福气啊!”
“的确是好福气!好眼光!哈哈……”
“……”
云溪刚露了个头,就有无数的议论声传入了她的耳中,她微微蹙了下眉头,这些人是不是有点太过盲目崇拜她了?
两眼跟雷达一般轻扫了下现场,好家伙,各种各样的男人都有,五大三粗的,瘦小纤弱的,举止文雅的正在吟诗颂词的,也有豪放地当场喝酒的……这都是些什么人?他们确定是来参加招亲大会的?
“娘亲,快来这里!我已经帮你通过了几个,你再复选一下。”
云溪循着声音瞄了过去,只见儿子小小的个头坐在了太师椅上,他跟前的桌子几乎将他整个头颅给遮盖住,压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手中摇着两个大大的木牌,左边是“通过”,右边是“淘汰”。
小白蹲坐在桌上,嘴里叼着名册,随时提供周到的服务。
白楚牧和龙千辰两人左右护航,三人一宠正玩得不亦乐乎。
云溪满头的黑线,这么大的日头,他们一个个也不怕被晒到了?看看儿子那笑呵呵的可爱脸蛋,她突然很想给他戴副墨镜,这样或许看起来更为专业些。
“娘亲,坐这里!”云小墨小屁股一挪,给云溪让出了一个位子。
“调皮!”云溪轻刮了下他的小鼻子,有些忍俊不禁。
“娘亲,你看这几个叔叔怎么样?是小墨帮你挑选的,他们看起来还蛮帅的,而且他们都交了金子,应该也蛮有钱的。”
云溪抬头,瞄了过去,只见前方队伍的左侧,并排站了一队美男,共有十人。
嗯,从表相上来说,还能勉强算得上是帅哥,只是……
“小墨,你知不知道这是在选什么?”他居然一连给她挑选了十个美男,难道他想让十个男人当他的爹爹?
云小墨乖巧地回道:“外婆跟太姥姥说,是要给小墨找爹爹啊。”
“那你还随便乱选?”云溪嘴角抽抽。
云小墨偏头,撅着小嘴道:“可是,我刚刚宣布了招亲的新规则,凡是进入复赛的,都需要另外交金子,每进一轮,再交一次金子。现在才刚刚开始第一轮的初选,当然是越多人进入复赛越好,因为这样可以收更多的金子啊。而且这十个才是开始的一部分,后边还有好多人没有选呢……”
云溪满头的黑线又落了一轮,这么前卫的超女选拔规则,儿子怎么会的?
“这都是谁教你的?”
云小墨认真的神色道:“当然是娘亲你了!我们以前在慈云观的时候,那些香客想要见师太一面,祈福求平安,我们不也是这么做的么?”
云溪被彻底击倒了,身子向后一倒,装挺尸。
龙千辰和白楚牧两人笑得没心没肺,东倒西歪。
“娘亲,你要不要仔细看看这几位叔叔?他们都很好玩,那个很会讲故事,那个会用口技模仿各种动物的叫声,还有那个会变魔术……”
云溪微颤颤地从挺尸中醒来,在心底哀叹,儿子啊,你也太好收买了吧?就因为人家会讲故事,会耍口技,还有会变魔术,就被人给收买了?
她阴恻恻的目光往十个美男的身上飘了过去,冷眉微挑着,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这十位美男居然不怕她的狠瞪,还一个个笑眯眯地回视她,颇为友善和“暧昧”。
云溪从儿子手中夺过了其中一块木牌,指着他们十人,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简单地一一点评。
“这个,太瘦了,摸起来不舒服。”
“这个,太高了,接吻的时候会很累的。”
“这个,太胖了,抱着他,会让我觉得是在抱着一头猪!”
“还有这个,太矮了,明显不衬我的身高。”
最中间的一位主动往前一站,手中的羽扇摇着风骚无比,噙着笑容道:“我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应该是最适合的人选了吧?”
“你?”云溪给了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道,“你的话太多了,而且笑得很贱,每天对着你,会让我忍不住想要抽你!”
羽扇男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羽扇也摇不起来了。
方才刚刚遭受了无情打击的前面四位纷纷轰然大笑,觉得很是解气,气得羽扇男的脸忽地一变,变成是一阵红一阵紫了。
云溪无视他,又开始继续点评后面的五位。
“你,嘴唇太厚了,看起来像根腊肠。”
“你,嘴唇太薄了,吻起来一点感觉也没有。”
“你,牙齿太黄了,想要熏死我吗?”
“还有你,牙齿太白了,想要晃死我吗?”
十位美男之中有九位都在无限凌乱中,终于轮到了最后一位美男,还没等云溪开口,他主动站出来一步,抢先道:“云小姐,你的要求未免太苛刻了些!高了不行,矮了不行,胖了不行,瘦了也不行;嘴唇厚的,你不满意,嘴唇薄的,你也不满意,牙齿是黄是白,你还是都不满意,那你到底想要找一个怎样的男人?”
“就是,哪里有这么苛刻的条件?这世上还能有你挑不出任何毛病和瑕疵的男人吗?”
不止前面的九位开始抗议反攻,其余还在等候挑选的男人们也跟着抱怨起来,一时间,整个院子怨气冲天。
“停!现在是我在挑选自己未来的丈夫,我自然有我自己的一套标准,看不顺眼就是看不顺眼,哪里还有什么理由可言?你们若是不满意,就尽管走啊,我又没拦着你们?”
“溪儿!”云夫人开始在一旁使着眼色,很怕她把全场的年轻男子全给得罪了,那么往后还有谁敢来将军府提亲?云夫人心底愁啊。
听到母亲的唤声,云溪这才稍稍收敛了些,轻咳了声道:“要不然这样吧,你们当中谁若是能猜到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那我就让他直接晋级!”
哼哼,你们就猜吧,只要我否认,猜对了也是错。
院子里一片哗然。
这难度也太高了吧?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鬼才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呢。
议论了片刻之后,终于有人开始抢答。
“云小姐,你一定是在想该选谁来当你的相公吧?”
“小墨!”云溪朝着儿子丢了个眼色,云小墨连忙举起了“淘汰”的牌子。
“云小姐,我猜你一定是在想快到中午了,午餐应该吃点什么……”
“淘汰!”连云小墨也看不下去了,直接给他亮了牌子。
还午餐?是他自个儿饿了,想吃吧?
“云小姐是在想着该嫁给官家的子弟,还是嫁给富商的子弟?”
“淘汰!”云小墨再一次果断地亮牌牌。
“云小姐一定是在担心婚后会不会有人欺负你的孩子,嘿嘿,在下可以向你保证,在下绝对会善待你的孩子……”
“淘汰!”这一次连小白也想亮牌牌了,这个男人笑得好猥琐,它才不要小墨墨喊他爹爹呢。
接下来的任务,就全权交给儿子了,云溪独自闲适地饮着茶水,儿子一人在那边不住地举牌子,忙得不亦乐乎。
渐渐的,开始还热闹非凡的场面,到最后全部偃旗息鼓,实在是这个问题太变态、太难猜了。甚至到最后,还没开口,就被直接“淘汰”了!
“小墨,辛苦了,喝杯茶歇歇。”
云小墨吐着舌头,满头大汗,原来举牌子也能这么累,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小白满桌子打滚,它也受不了了。
正在母子俩都有些疲乏的时候,院子的外边突然闯进来一队人,为首的一人三十岁上下,眉清目秀,气质不俗,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朝着院子里边不疾不徐地走来。他的步伐稳健,步履轻盈,落地无声,一眼就能看出此人功力深厚,绝非等闲之人。
“云小姐,我想我大概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云溪挑了挑冷眉,没有作答。
对方清朗地一笑,用着活灵活现的口吻道:“哼哼,你们就尽管猜去吧!不管你们猜什么,只要本小姐不承认,就算你们猜对了,那也是错!”
“噗!”云溪喷了,实在是对方学她的口吻学得太像了,而且将她的心思猜得丝毫不差!这人到底是谁?居然这么厉害?
抹了抹嘴角,云溪高耸着眉毛,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也是来参加招亲的?不知道有先来后到的规矩吗?想要参加招亲,就得先交报名费,随后排队入场……”
来人爽朗地笑了笑,拱手:“嘿嘿,在下是来给我家尊主报名来了。”
云溪冷哼了声,想也不想道:“本人不出席的,直接淘汰出局!”
“尊主很快就过来了,怕你不信他有钱,所以特意回去搬金山去了。”
他朝着身后三击掌,便有下属依次上前,每个人的手中皆持有五到十块黄金,他们一个个走到了云溪跟前,将手中的金块跟搭积木一般在桌面上摆放起来。
云溪的眼角有点抖动的迹象,愣愣地看着他的属下一个接着一个,一轮接着一轮地上前,好似那金子怎么也搬不完了。
在她的跟前,一座金屋的大概框架慢慢被搭建了起来,金灿灿的,很是壮观。
“你们到底还有多少金子,难道就不能一次搬完吗?”虽然金子的确很不错,她也很喜欢,可是不知为何,云溪背后凉飕飕的,总觉得事情哪里有些不对劲。
来人又是爽朗的一声清笑,回道:“云小姐别着急!你不觉得这样更有观赏性,而且更具艺术感吗?”
艺术感?云溪嘴角抖动地厉害,难道他不知道金子最后还是要被收起来装箱的吗?这样不但浪费人力物力,而且太过招摇了,万一现场有人抵不住诱惑,发生暴乱抢劫怎么办?
抬头再看向院子里的其他人,她惊异地发现,他们的脸上皆是很平淡的表情,看着那逐渐堆成了高台楼阁的金子堆,他们的眼中也没有任何的贪婪之色,反而一个个都笑嘻嘻的,笑得十分神秘和古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他们都不是真心来参加招亲大会的?而是受人唆使而来?
那么又会是谁这么大的手笔,找来这么一群人来陪着她演戏?
玉镯,尊主?
心底的答案,呼之欲出!
她猛然转首望向了方才那个被她数落他笑得贱的羽扇男,仔细看了几遍,怎么看怎么眼熟。
“风护法?!”她突然惊喊了声。
羽扇男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啊”了一声,顿时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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