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唐寅听后,先是一证,随即眼睛又为之一亮,他呵呵干笑了两声,可马上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邱真见状,急忙轻拍唐寅的后背。
苏夜蕾在旁冷冷说道:“你的身体还虚弱,不适合说太多的话,邱大人也该回去了。”
邱真看看苏夜蕾,再瞧瞧唐寅,尴尬地站起身,说道:“知道大人没事我就放心了……”
看他要走,唐寅冲他摆摆手,示意邱真先不要离开,而后他又向苏夜蕾咧嘴笑了笑,半开玩笑地说道:“医官大人能不能给我说几句话的时间?”
苏夜蕾哼哼一声,没有再多言。
唐寅这才对邱真说道:“明日一早,令全军挂孝,我军退离盐城。”
扑!听闻此话,邱真差点喷出一口血。全军挂孝,只有主帅身亡的时候才会如此,唐寅现在虽然身负重伤,但毕竟已经救过来了,这不是在咒自己死嘛?!就连一旁的苏夜蕾都很惊讶,迷惑又茫然地睁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唐寅。
唐寅是不识用兵之道,可听到的不少,在评书中以诈死为计的例子数不胜数,这次,他觉得正是用此计的大好机会。至于全军挂丧,晦不晦气,他则完全没考虑过。
“大人,这……先不说挂丧一事,单说我军退离盐城就万万不可,我军千里迢迢好不容易从天渊郡打到盐城,牺牲多少将士,流了多少血汗,一旦撤退,前功尽弃,我军危矣!”邱真探着脑袋,语重心长地说道,同时他心里甚是奇怪,唐寅向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这回首日攻城不利就要选择退军,实在不符唐寅的个性。
唐寅淡然而笑,说道:“挂孝、撤军,都只是个幌子而已,其目的是要把盐城里的守军引出来。消息,肯定是守军传出去的,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全军挂孝,让敌军真以为我重伤不治死了。既然我已经死了,天渊军群龙无首,撤军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只要盐城内的守将还有点血性和功利心,肯定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定是倾尽全力,出城追杀。敌军依仗盐城的城防我们攻不进去,一旦出来,我军便可与其做正面交战,全歼敌军不成问题。另外,在全军撤退时还可分出一支人马,绕到盐城附近,等敌军出城追杀我军之后,可乘机攻入城内。具体细节,你可与众将商议安排和部署。”
说完这一长段话,唐寅疲惫不已,幽幽地长嘘口气,眼睛也随之闭上。
邱真听完,目现精光,以诈死来骗盐城守军出城?这可真是一个奇谋。邱真多聪明,心思转动,很快就意识到唐寅的这个计谋非常可行。他沉吟片刻,连忙说道:“大人高见!此计甚妙。”
唐寅眼睛没有睁开,只随意地摆摆手,说道:“既然可行,那就去做吧!”
“是!大人,我这就去召集众将。”
“恩。”
邱真没有在帐内多耽搁,飞快地走出营寨,去往中军帐召集众将和谋士们。
等他走后,苏夜蕾诧异地看着唐寅,好象不认识他似的。苏夜蕾不懂用兵,但也能听得出来唐寅的计策非常巧妙,原本在她心里,唐寅是个勇猛有余但头脑欠佳的人,想不到他在重伤的情况下还能想出这样的战术,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唐寅没有睁眼睛,不过也能感觉到苏夜蕾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他淡然问道:“怎么?又对我有另眼相看之感了?”
被他一语说中心事,苏夜蕾的玉面顿时变的通红,好在唐寅是闭着眼睛,不然定会被她此时手足无措的样子逗笑。
“好好养你的伤吧!再那么多的话,小心可就假戏真作了!”苏夜蕾‘坏心眼’地诅咒道。
“……”唐寅笑而未语。
且说邱真,现在唐寅不在,他坐到中军帐的主位上。等众谋士和将领们都到齐了之后,邱真把唐寅的计谋原原本本地讲述一遍,然后问道:“诸位觉得大人之计如何?”
众人先是愣了片刻,随后异口同声地说道:“高明啊!这……当真是大人想出来的?”
其实在众将们的心里,唐寅也不是个会领兵打仗的人,但是他能纳谏如流,这一点非常了不起。
听完众人的问话,邱真笑了,连他都难以相信这是唐寅想出来的计谋。他点点头,说道:“这确实是大人所想的谋略。”顿了一下,他又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么,就按照大人的策略办吧!”
“是!”众人齐齐拱手。
邱真令众人回去之后,对下面的己方将士们放话,就说大人已经不幸身亡,并让将士们统统挂孝,另外,他又安排吴广和战虎二人率领两万精兵,在全军撤退的时候,悄悄埋伏在盐城东侧十里外的林地之中,一旦盐城守军出城,可趁机攻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