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上将军乃是顾安民顾将军,让你们的郡首来和我家将军说话!”抗着白旗的侍卫冲着城上大声回喊道。
呦!是顾安民!城内守军听闻吓了一跳。
他们对顾安民当然不陌生,堂堂的上将军,贞军当中恐怕也没有谁是不知道他的,何况,当初顾安民率领四十万大军出征时也正是从南岳路过的。
守军没敢怠慢,急忙派人向城中通禀。
‘顾安民’一行人在城外足足等了接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城门才缓缓打开,紧接着,从里面走出来一行人,为首的一位文官,不是旁人,正是相山郡首龚松。
以龚松为首的守军一直走到‘顾安民’等人近前才停下来。
看到侧卧于塌、满脸病态的‘顾安民’,龚松也是一怔,愣了片刻,拱手施礼道:“不知是上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上将军不要见怪。”
龚松客气的态度令双方之间紧张的气氛减少许多。‘顾安民’强颜笑了笑,指了指自己胸前的伤口,摇头自嘲道:“龚大人,现在我是不能起来回礼了。”
顾安民怎么受伤了?龚松知道他倒戈向联军的事,但并不知他有负伤。他疑问道:“上将军的伤……”
“是大王派来的刺客,欲致我于死地。”‘顾安民’苦笑道。
原来是这样!龚松理解地点点头,不管怎么说,顾安民是贞国的上将军,对贞国的情况、布防、实力,他都了如指掌,他的背叛,对贞国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威胁和隐患,大王派出杀手刺杀他也是可以理解的,就是手段卑劣了一些。他含笑说道:“上将军福大命大,安然无恙,可喜可贺。”
“此次我专程来找龚大人,是劝龚大人随我一并倒戈向联军的。”没有再说多余的废话,他开门见山地直切正题。
他的直截了当让龚松身躯一震,顾安民好大的胆子啊,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连站都站不起来,竟还敢到自己的地头来劝降,难道他不想活了?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现在六国联军犯我贞国,但凡贞国志士,皆应抛头颅,洒热血,与敌浴血奋战,而顾将军身为堂堂的上将军,更应如此。可是,顾将军现在非但降了六国联军,还反过来劝说我投降,岂不是也要陷我于不忠?”龚松叹了口气,说道:“在我心中,顾将军本是个光明磊落、敢作敢当的豪杰,但将军现在的所作所为,太令人失望了。”
‘顾安民’看着龚松半晌,突然问道:“龚大人可是认为我贪生怕死,才倒戈向六国联军?”
“难道不是吗?”
“果真如此的话,我还敢拖着重伤之躯,只身来见龚大人吗?”‘顾安民’正色说道:“一国犯我贞国,可能是对方不对,但六国同犯我贞国,难道他们都错了吗?一国百姓指责大王,可能他们是受了贼人蛊惑,但天下列国的百姓都在谴责大王,难道都是受贼人蛊惑吗?大王称帝,实乃大逆不道之举,惹得天怒人怨,这怪得了旁人吗?我知道,在你们眼中,我是贞国的叛徒,可是由始至终,我从未背叛过贞国,我背叛的只是那个妄图天子帝位、给贞国带来无尽灾祸的昏君罢了。”
他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正气凛然,让龚松连同身后的守军将士们无不为之动容。人们一是震惊于他对大王肆无忌惮的怒骂,其二,从内心来讲,人们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是有道理的,贞国能有今天,完全是大王一手造成,只是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谁都不敢说出口。
见龚松等人都是沉默无语,‘顾安民’环指自己周围的侍卫,然后又用力揪了揪自己身上的衣服,说道:“龚大人,你看清楚,我和麾下的兄弟们还装着贞军的军装,我们的旗号依旧是贞军,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可是,顾将军却要引六国联军去攻打都城……”
“那是为了昏君下台,推明君上位!”
龚松心中一动,忙问道:“不知顾将军口中的明君是指何人?”
“自然是我大贞的太子!”‘顾安民’正色说道:“太子待人宽厚,胸襟广阔,又志向远大,我相信,现在只有太子才能救贞国,也只有让太子继承王位,才能平息天子和天下列国对我贞国的愤怒。”
这话算是说到龚松的心坎里去了。说来也巧,如果把贞国官员分派系的话,那么龚松肯定要被划分到太子党一系。
他是李丹的心腹,也是受李丹提拔起来的,让李丹接替李弘,他举双手赞成。他深吸口气,摇头说道:“顾将军的心意是好的,只不过,做事的手段实在……有欠考虑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