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为何慌慌张张到此?”东方夜怀松开他领口的盔甲,将他放下。哪知他刚一松手,张松就像没骨头似的瘫软下去。东方夜怀暗暗摇头,立刻又把他领口的盔甲扣住,将他重新提起,幽幽问道:“张将军为何如此惊慌?”
张松总算是回过神来,身子激灵灵的打个冷战,猛然想起什么,连声说道:“东方长老救我!东方长老快救我啊,广寒听……广寒听杀过来了……”
啊?听闻他的话,东方夜怀也忍不住心头一震,他缓缓放开张松,举目向他的身后望去,可不是嘛,只见从川军人群里冲杀出来的那人不是广寒听还是谁?!
想不到,自己也终于走到了这一步,和广寒听面对面对决的这一步。东方夜怀头也不回地说道:“张将军,这里将会有场大战,你还是快找个隐蔽之处,躲起来吧!”
这话根本不用他说,就算他想让张松留下来后者也不敢。张松连连点头,边往后退边小声提升道:“东方长老,广寒听手里拿的那把魔剑甚是厉害,东方长老可要小心提防啊!”
东方夜怀在心里暗叹口气,剑皇固然厉害,乃旷古奇兵,但它终久是件死物,而真正厉害的其实是现在正在使用它的人!
深深吸了口气,东方夜怀眼帘下垂,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稳定情绪,调整自己的呼吸,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尽可能多的恢复体力,以求达到自己的最佳状态。
并没过多长的时间,广寒听便冲到了东方夜怀近前,在他的身后,还跟有成百上千的川军。
看起来人们真是被广寒听杀怕了,一个个虽对他怒目而视,但都距离他好远,没人敢近他的五步之内。
咔嚓!剑皇巨大的剑身砸在地上,随着一道道电光闪过,剑身上咔、咔的脆响声不绝于耳,七把子剑合众为一,回归母剑。
广寒听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东方夜怀,没有说话,而东方夜怀则是目光下垂,也没有做声,二人相隔不足八步,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
还是戴兴等忠诚于广寒听的这些长老们率先打破沉默,走上前来,齐齐拱手施礼,必恭必敬地说道:“微臣参见圣王!”
广寒听的目光终于从东方夜怀的身上移开,向戴兴等人扫了一眼,看到散掉灵铠的古奉脸色惨白,由门下弟子搀扶着才勉强站得起来,他又看向东方夜怀,慢悠悠地开口说道:“东方长老,你不觉得现在你该给本王一个解释吗?”
东方夜怀低垂的眼帘总算是张开,对上广寒听的目光,他缓缓扬起头来,沉声说道:“广寒听,你现在还有何资格自称‘本王’?”
“本王不解,东方长老何以讲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广寒听表情淡然,语气也平缓,也感觉不出来他到底是不是在生气。
在东方夜怀决定倒戈的时候就已做好和广寒听当面撕破脸的准备,现在,他直截了当地说道:“仅暗中培养暗系修灵者这一条,你就不配再做我神池的圣王,也不配再自称是神池人,至于你其它的罪状,天子诏书中已然说得清楚明白,就不用本座再赘述了吧!”
广寒听乐了,反问道:“天子的一家之言,难道东方长老还当真了吗?”
“此等大事,本座又岂能马虎,若无真凭实据,本座又岂敢公然犯上!”东方夜怀震声说道。
广寒听看看东方夜怀,又瞧瞧站于他身后的那些长老们,众人的表情都异常坚定,显然,他们已是打定了主意要和自己作对。广寒听点点头,不再问其缘由,他抬起手中的剑皇,轻轻擦拭着剑身,悠然道:“既然如此,本王倒也想领教领教东方长老的大地之墙有何独到之处!”
话已说到这种程度,就只能以灵武分高下了。对阵广寒听,东方夜怀可不像对阵古奉时那么轻松随意。他双脚一前一后的分开,灵剑缓缓抬起,剑锋直指广寒听。
广寒听站起那里动也没动,仍是慢悠悠地擦拭着剑皇,对东方夜怀的起手势看都没看一眼。
东方夜怀面色渐渐变得凝重,他感觉到自己只要一剑刺过去,对方便会有无数的杀招在等着自己。他剑锋微微下压,这是变刺为挑,可同样的,他还是感觉自己若主动进攻,会遭到广寒听急风暴雨般的反击。他再次改变剑锋,使剑锋向左偏移,这是打算出剑横斩,但停顿了片刻,他又再次放弃。
广寒听只是站在那里垂目拭剑,东方夜怀却连变了十余次起手势,仍迟迟没有攻出去。在旁人看来,几乎看不到他剑锋上那些细微变化,好像一直在用剑锋指着广寒听,只有他自己明白,广寒听几乎是无懈可击,无论他出什么样的招式,最后被反制的一定会是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