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冲进敌人三十余米的范围后,战士们首先是朝敌人的位置甩出了一排手榴弹……手榴弹这玩意在战场上那是谁先甩就谁占便宜的,在一般情况下我们都是在五十几米的时候就开始甩然后来一个冲锋,这样在战场上基本能占据先机。
现在之所以会在三十余米才甩,一个是因为我们使用的手榴弹由能够甩得更远的木柄手雷变成了香瓜式手雷。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在夜里的可视距离要短得多,要是在五十米外甩的话那基本是盲人摸象。
当然,这种甩手雷的战斗是互相的,也就是在我们往敌人方向甩手雷时阿根廷军队也在朝我们投。
只是阿根廷方面在侧翼的人手明显要比我们少得……准确的说阿根廷军队的人数并不比我们少,一个炮兵团的总人数足有一千多人,所以在人数上那是比我们多得多。只不过阿军这时采取的是游击战的方式所以位置很分散。
位置分散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当然就是之前所说的,使英军sas有点无从着手的感觉,即使他们战斗力同时也有直升机配合,却很难在短时间内一个个将这些分散开的阿军清理干净,于是阿军就达到了缠住我们的目的。
坏处就是……过于分散的兵力使得他们在单位面积上的战斗力显得过于单薄,就像现在这样,我们只一个加强排的兵力随便往前投上一批手榴弹那就是三、四十枚,而阿军由于兵力分散能将手雷投到我们的范围内的顶多只有七、八枚。
于是这一场抵近的手雷大战不用说也知道是谁更占优势了,随着一阵“轰轰”的爆炸声,战士们就像一头头猛虎似的带着手下的英军士兵挺着刺刀冲向黑夜中的阿根廷部队。
敌我双方很快就陷入了混战,黑暗中的混战。
这种混战明显对我们有利,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我们身上穿的是阿军军装使阿军很难分清敌我。
当然,在黑暗中我们自己同样也不是很好识别,虽然我们都在左肩在绑了白毛巾,但在紧要关头这一点其实起到的作用并不是很大,原因是仗打到现在那白毛巾也已经被鲜血或是泥污给染成了深色在黑夜里很难分辩,在这种近身肉搏时也没有时间仔细分辩。
事实上,这时的我们识别敌我已经不是看左肩有没有白毛巾了,而是看是否面对面。简单的说,就是只要是背对着我们的就不打,面朝着我们的那就不用想了,管他是不是敌人先打了再说。
而在这一点上我们又是占据了很大的优势……我们是冲锋的一方,冲锋的一方自然就不会有人冲到半路上却回过身来挡住自己的队伍。
阿根廷人是防守一方,而且因为他们在单位面积上没有多大的战斗力,于是被我们这样又是手榴弹又是像饿狼扑食似的冲锋之下马上就崩溃了,提着枪转身就跑。
这一来就使其它还在防守的阿军面临一个棘手的问题……他们根本就无法分辩这些迎面冲向自己的黑影是敌是友,于是也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攻势。
阿根廷炮兵虽然是老兵,但他们在面对游击队是显然没见过这样的打法,更何况阿根廷炮兵的野战能力本来就比我们甚至连威尔少校手下的英军都不如,刚才之所以能够挡住我们只是因为占了战术和黑夜上的便宜而已,现在这么被我们一冲,于是整个部队很快就崩溃……在黑夜中我们只看到这里一撮那里一团的阿军慌慌张张的从雪地里、掩体里爬了出来四散逃跑。而这时比我们先走一步的sas甚至都落到了我们后面。
“嘿!”当我们再次与sas会师的时候,就有英军嘲笑道:“没想到sas也有这么慢的时候,我们这些掩护部队都抢在你们前头了!”
“瞧!就在你们努力逃跑的时候,我们又打了一次胜仗了!”
“我有理由相信,sas再一次给我们做了示范,该怎么在友军的掩护下撤退的示范!”
……
sas队员个个都被英军士兵的抢白给气得直咬牙,但却又没话说。
战场就是这样,看的并不是素质也不是装备,只看能不能打仗、能不能打胜仗,在这一点上,今晚训练连的英军士兵显然表现得要比sas要好得多。
但我却知道现在并不是得意的时候,因为这时鹞式已经投完炸弹返航了,打向斯坦利港的炮火也是有一发没一发的,能够掩护我们的只有头顶上的几架山猫直升机,不过我想它们的弹药也所剩无几了。
然而,还没等我们跑出多远就看见从斯坦利港方向跑出一队阿军……我心下不由一惊,暗道这下完了,我们刚才在炮兵阵地那浪费了太多的时间,现在斯坦利港的援军都已经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