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鹏听到这话,眼睛瞬间瞪得滚眼,“这……”
到现在,他终于是琢磨出来君天放的意思。虽然君天放并未真正拿出什么主意,但已经将眼下的形势分析得很是清楚。
只是,隐隐推测出君天放的想法以后,岳鹏心中却也没能立刻就打定主意。
这招真的太过凶险。
他眼神时不时地看向那群还在围绕在李望元的西夏文臣武将们,眼眸深处不断生着变幻。
……
重庆府东面白马军大营。
帐篷绵延。
营地内青烟袅袅升起。
他们源源不断有物资从潼川府内运送到这,显然并不急于离开这里。
最先那批到重庆府内暗杀李望元和岳鹏,却反遭埋伏死伤惨重后幸存的黑衣供奉们现在已经回到军营,在秦寒帅帐里。
秦寒听他们说完事情经过,神色便无任何变化,只是道:“诸位辛苦,先行下去休息吧!秦某当为诸位请功。”
十来个供奉出乎意料的没有受罚,反而受赏,自是惊喜不已,嘴里少不得要连连对秦寒道谢。
心里怕是也对秦寒感恩戴德。
他们显然难以猜得出来,秦寒派他们前去,根本就是让他们去送死。
而在这些供奉离开后不长时间,四个破军学宫的老头也联袂回到军营内。
这回守营门的士卒学乖了,刚刚见得四人,就连忙施礼避让开去。
四个老头很快出现在秦寒的帅帐里。
秦寒坐在正中书案后头,抬眼扫过四个老头,眼神些微变化,但还是露出笑脸来,“四位前辈回来了?”
粗眉毛老头看似豪放,但实则心细如,刚刚已是捕捉到秦寒眼神变化,苦笑道:“秦小子,你怕是已经看出来我们此行失败了,又何须这样强颜欢笑?”
秦寒眼神落在没眉毛老头肩膀上的剑伤伤,也不否认,只问道:“是何人搅的局?”
他对那两个青袍老头不算了解,但和粗眉毛老头、没眉毛老头之前都有过接触。如果刺杀成功,他们不会是现在这种表情。
没眉毛老头感受到秦寒目光,轻轻的哼了声,犹自不忿。
他们坐镇破军学宫数十年,看似清修,但实则哪个不是心高气傲之辈?
可四人联手,竟然仍旧被君天放给逼退,他还被君天放用剑所伤,这于他而言,实在是奇耻大辱。
粗眉毛老头淡淡道:“青衣剑修君天放。他当真不俗,已经破入真武后期,是我们四个糟老头小瞧天下人了。”
“君天放破入真武后期了?”
秦寒微微惊讶,随即揉了揉眉心,叹道:“这宋朝还真是运气好。主上曾言那大宋皇上能够在危亡之际扭转局面,是有气运加身,晚辈本不敢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但现在,才觉得自己是井底之蛙啊。先有无得和尚破极境挡洪水,现在又有破真武后期的青衣剑修挡住四位前辈,不说是气运,那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宋朝的狗屎运才好。”
他摇摇头,“大宋龙庭,普天正属。这些个江湖上的人,对宋朝饶是失望,却还是放不下心中的国之大义,迂腐啊……”
“呵。”
粗眉毛老头却是轻笑了声,“虽然君天放逼退我们四人,但到得太晚。那姓岳的宋将已经受伤,那西夏皇帝更应该是重伤垂死,很可能救都救不回来。这回,我们四人也不算全然没有收获。”
“李望元受了重伤?”
秦寒眼睛忽的亮,双手重重拍在书案上,向外喝道:“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