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他们轻易放大宋禁军进城的那刻起,他们的心中就已经是有些心理准备了。
喊杀声渐渐休止了。
四大军司中国除去极少数远远逃窜开去的将士以外,仍旧在和西夏禁军厮杀的仅仅只剩下不过百余。
这百余人尽皆跟随在佘拓立的后面,其中不乏高手。即便西夏禁军杀气冲霄,竟也是很难啃下这根硬骨头。
西夏禁军士气好似有些衰落。
只在这时,军中却是忽然爆出如此的吼声,“和他们同归于尽!”
军中有在最前线厮杀的将领在出吼声的刹那,竟是抛却了手中长枪。
他看着眼前将长剑刺入自己胸口的人,嘴角有些些微复杂笑容浮现。然后,轰然拉开了腰间的轰天雷。
血雨瀑洒。
他连带着他身前那个武力值还算不俗的人都被湮没在内。
而后,爆炸声便在陡然间密集起来。
西夏禁军中不知多少将士受这将领感染,萌死志。
在一颗颗轰天雷的爆炸下,佘拓立身侧的那些高手硬是被活生生给炸死不少。
这让得城头郑益杭等人脸色都俱是有些复杂。
这样的事情,好似在大宋也曾生过。
西夏禁军这些人,无疑都是值得敬佩的。
当厮杀落幕时,城外再也瞧不见四大军司将士的身影。而西夏禁军,也仅仅只是剩下约莫不到四千之众。
他们或是跪地嚎啕大哭,或是仰头凝望晦暗的天空,无声趟泪。
赫连城右手拄着连枪头都已经不知道掉到哪里去的长枪,放眼扫过周围,眼神甚是复杂。
虽胜,却无半点喜意。
覆灭四大军司又如何?
硬生生将真武境佘拓立也拼死在这里又如何?
他们也几乎全军覆没了。
这场仗,只能说没有胜者。
他沉默半晌,也不下令,只是蹒跚向着龙州城走去。脚步虽慢,但却是异常坚定。
城头郑益杭、巴统等人瞧见赫连城向这里走来,些微诧异,对视过后,皆是向着城下走去。
龙州城北门洞开,吊桥落下。
直过去良久,赫连城才到龙州城外。
他立在吊桥对岸,直视着郑益杭等人,只是沉默。
郑益杭、巴统等人也并未走过吊桥迎接。
忽的,赫连城面目狰狞地大喝:“为何!为何不出兵助我西夏!”
他俨如魔怔。
郑益杭等人都是轻轻叹息。
随即,郑益杭终是向着吊桥上走去。
有亲卫担忧他的安危,欲要拦下他,却是被他拨开。
他缓缓走到赫连城面前,直视着赫连城的眼睛,道:“你们西夏内战,我们大宋何以相帮?”
赫连城眼睛通红,咬着牙道:“可我们已经向你们俯称臣!”
郑益杭道:“可四大军司更在你们之前向我们投诚。”
赫连城黯然无语。
他其实心中也明白,他们根本没有理由去责怪大宋禁军。
大宋国能够在接受四大军司投诚以后,再接受他们俯称臣,选择两不相帮,其实已经是在帮助他们。
因为若是大宋国愿意,完全可以助四大军司覆灭他们这些禁军。其后,拿下整个西夏都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他不来,却总举得有股怨气压在心头,让他欲癫欲狂。
郑益杭又道:“赫连将军与其来质问我们,倒不如先想办法重整旗鼓吧!这龙州城,我们总不能一直帮你们占着。”
说罢,他便转身,又向着城内走去。
或许其实连他也未必认同赵洞庭在这样的情况下,还选择让女帝的统治继续存在下去。
而在军中,有如郑益杭这般想法的将领怕也不在少数。
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赵洞庭在军中威望甚高,他的这种决定,难免会遭人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