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办法?”
保正苦笑道:“张大户势大,咱们小老百姓根本就得罪不起,一个不好下场堪忧!”
刘老三和婆娘面面相觑,心中的苦水几乎能将他们彻底淹没,眼珠子都红了。
刚刚出生不久的小娘子,也不知道是否感应到了气氛沉闷,突然哇哇大哭起来。
一瞬间,刘老三只觉得乌云罩顶,几乎要透不过气。
“妹妹,妹妹怎么哭了?”
就在气氛极为压抑的时候,刘老三家的三个小子放假回家,老远就听到家中传来婴孩哭声,老大刘大壮急忙大声询问。
“没事没事,估摸着你妹妹饿了!”
刘老三连忙挤出难看神色,可不想叫自家三个小子知晓眼下的困境。
“刘老三你好好考虑考虑,某明天再来找你!”
保正似乎有些畏惧刘家三个小子,也不等他们过来急忙说了句,便匆匆离开。
“爹,保正怎么来家里了?”
刘大壮已经跑了过来,看到保正几乎是逃跑的仓促模样,不由眉头微皱好奇问道。
话说,保正有帮助衙门催缴赋税的责任,可以说对底层百姓的影响极大。
若是保正没什么恶意的话,百姓们的生活倒还勉强过得去。
可一旦保正心思不正,想要压榨百姓谋利的话,那其手下的百姓日子就真的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可梁山本寨这边的情况完全不同,因为梁山商行以村民互助会的名义,和官府直接商量村民税赋的缴纳方式和数额。
每年到了缴纳赋税的时候,梁山商行都会代替百姓向官府缴纳足额赋税。
如此一来,少了中间的衙役以及保正等人的盘剥,百姓的负担一下子减轻许多,官府的赋税也没有减少半分。
唯一利益受损的,就是衙门税丁和地方保正,可梁山本寨势大根本就不在乎。
真说起来,东溪村的保正,基本上已经成了一个摆设。
作为利益受损方,很显然保正肯定不会乐意,想方设法的通过各种手段谋取私利。
东溪村的保正就是这么一位存在,相当不受待见。
“没事没事,只是遇到了唠嗑唠嗑!”
刘老三露出勉强笑容,他可不想自家小子参合这样的事情。
所谓热血少年,一个不好冲动之下,怕是会做出什么糊涂事儿来。
尤其是家里三个小子上了梁山本寨的学堂后,一个个心气高得很,对于家里的事务也开始指手画脚多了不少主见。
要是换在家里还没起势前,自家小子敢如此冒犯,刘老三怕是要下狠手教训。
不过自从家里的小子上了本寨学堂,眼见着一个个身子骨壮实得像小牛犊子一般,浑身上下还透着一股彪悍气息,刘老三可没胆子胡乱教训,生怕引来小子们的不满反抗。
好在,家里小子读了书后就是不一样,为人处世懂礼貌,看起来也是人模狗样,并没有给家里招惹过麻烦,刘老三也就放心了。
说起自家小子上学的事情,也是梁山本寨开始改造东溪村后,开始出现的新情况。
也不知道梁山本寨的大王们是怎么想的,在村子里建了学堂强制要求所有适龄孩童全部进学学习不说,还有针对成年村民们的强制性夜校学习任务。
幸好教授的不是四书五经之乎者也,不然刘老三非得憋死在夜校的课堂上不可。
可之后的要求,却是在村里引起不小波折。
从村里的学堂毕业后,学生们还得继续进入梁山本寨的中等学堂继续学习,只是中等学堂教授的都是各种实用技能。
不管心中乐不乐意,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
面对强势无比的梁山本寨,刘老三等村民根本就不敢反对,当然读书是好事,能够学到一门技艺更是好事中的好事。
梁山本寨学堂不收束脩,只收取书本费用,以刘老三的家底还是轻松供应得起的。
要是换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当时家里虽然有些积蓄,可哪有能力供应三个小子上学?
这也是梁山本寨,得到村民们敬重的主要原因之一,谁不希望后代能有个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