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经过这个插曲，没人再敢过去招惹。女人那边清净了，广场这边也消停下来，所有人都开始最后的等待。/p

p23:15，距离闯关还剩45分钟。/p

p越临近零点，时间好像越慢，广场依旧安静，可这安静底下，是渐渐汹涌的暗流。就像拔河比赛时，两方都拿起绳子准备，裁判还没吹哨开始，理论上两边都不应该用力，可绳子已握在手中，便不可避免地被蓄力的双方绷直。/p

p没人再假寐。/p

p大家都坐起来，或看时钟，或看地铁口，或彼此望着，好像不经意，其实都暗藏心思。盘算势力，盘算竞争者，盘算等下的抢位……/p

p毫无预警，唐凛的手臂的猫头鹰又闪了。/p

p他飞快点开，然而小抄纸也好，文具盒也好，都没任何变化。/p

p范佩阳发现他的异样：“怎么？”/p

p唐凛愣愣盯着手臂：“上次也是这样。”/p

p“上次？”范佩阳不明所以。/p

p唐凛说：“就是夜游怪进地下井那天，这个猫头鹰图案也闪了，但我点开，什么都没有。”/p

p范佩阳：“刚才又闪了？”/p

p唐凛：“嗯。”/p

p范佩阳：“确定？”/p

p唐凛：“上次我以为是错觉，但总不会错觉两次。”/p

p范佩阳陷入沉思，良久，道：“或许和你一直没解锁的文具树有……”/p

p话没说完，突然停了。/p

p唐凛奇怪抬头，发现范佩阳眉头紧锁，神色不对。/p

p他刚想问，旁边原本躺着的郑落竹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了，表情像见了鬼神似的，喃喃自语：“什么玩意儿……”/p

p紧接着广场里陆续有人站起来，要么四下看，要么和郑落竹一样，嘴里嘟嘟囔囔。/p

p平静一霎被打破，广场里至少有三分之一人开始不安稳。/p

p“到底怎么回事？”唐凛抓住范佩阳手腕。/p

p后者回过神，沉下声音：“什么动物，早晨四条腿走路，中午两条腿走路，晚上三条腿走路，腿最多的时候最无能？”/p

p“人。”唐凛想都不用想。/p

p这是“斯芬克斯之谜”，很多人都知道的典故，范佩阳不可能还要问他答案。而且突然问这个也太奇怪了。/p

p“唐总，你听不见吗？”郑落竹没头没脑地问。/p

p唐凛愣了：“听见什么？”/p

p郑落竹语气急促：“有一个声音在我心里，问的就是老板刚说的那个问题，要求两分钟之内讲出答案，答不出来或者答错，就会被斯芬克斯吃掉。”/p

p唐凛看看郑落竹，再看看范佩阳，终于相信，没人和他开玩笑。/p

p斯芬克斯，希腊神话中的邪恶之物，代表神的惩罚。它会坐在忒拜城附近的悬崖上，拦住过路的人出一道谜语：“什么动物，早晨四条腿……腿最多的时候最无能？”答不上的人会被他吃掉。/p

p最终，俄狄浦斯猜中谜底——人。婴儿时只会爬，所以四条腿，成年后走路，两条腿，老年要拄拐杖，三条腿。斯芬克斯因此羞愧，跳崖而死。/p

p这道谜语，就被称为“斯芬克斯之谜”。/p

p“人。”虽然不可理喻，可范佩阳还是低声说出答案。/p

p郑落竹连忙照做：“人。”/p

p唐凛听不见，事实上那道声音在提出问题之后，便开始在他俩的心中倒计时。尽管“被吃掉”听起来很荒诞，郑落竹也不想冒险。/p

p但不是所有人都这样配合。/p

p两分钟到。/p

p广场上接二连三爆发哀嚎，随后就是“扑通”“扑通”的身体倒地声。/p

p一瞬间，广场风云突变。/p

p那些听见问题并且答对的人错愕呆愣，而那些没听见问题的人，轰一下就乱起来，有人抱着倒地伙伴摇晃，有人茫然四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有人怒不可遏大叫着“到底是谁”、“快滚出来”。/p

p遭遇攻击了。/p

p唐凛刹那间了然。距离闯关只剩半个多小时，有人提前下手清理竞争者了。/p

p废屋底下也有人遭殃。/p

p唐凛迅速跳下去查看，倒地的人脸色煞白，嘴唇发青，没有任何呼吸和意识，身体冰凉僵硬，就像已经死了很久。/p

p他不可置信地怔在那儿。/p

p究竟是什么文具，竟然能造成这样大范围的杀伤，还是以答题这样特殊的形式……/p

p唐凛起身，想和屋顶交流，一抬头，却发现范佩阳和郑落竹都神情凝重，安静得有些不正常。/p

p唐凛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去看广场。/p

p果然，先前答题的那部分人，此时的状态，都和屋顶二人一样。/p

p答题还没完。/p

p并且每个人听见的问题，开始变得不同了，允许回答的时间也缩短。/p

p范佩阳听见的是——/p

p【把唐凛带进这里，你后悔吗？请在一分钟内说出答案，答不出或者答错，会被斯芬克斯吃掉。】/p

p郑落竹听见的是——/p

p【你恨你的父母吗？请在一分钟内说出答案，答不出或者答错，会被斯芬克斯吃掉。】/p

p“呵，这他妈也有标准答案么……”郑落竹扯出一个嘲讽的笑。/p

p不想那声音竟然回应了——/p

p【有的。答案就在你心里，我也在你心里，所以我知道，但你就不一定了。倒计时继续，49，48，47……】/p

p※※※※※※※※※※※※※※※※※※※※/p

p你们是有多喜欢女装大佬[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