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众闯关者更是被迎面一拳,彻底懵逼。/p
p什么叫“拒绝”?什么叫“朋友没得做”?/p
p十几双眼睛全集中到范佩阳身上:“你俩没谈恋爱?!”/p
p范总沉默片刻:“暂时还没有。”/p
p众人:“……”/p
p没有那先前他们吃的都是什么?友情大力丸?!/p
p“但以后会谈的。”范总微微昂头,语气笃定。/p
p这话虽然很欠打,但众人的确没法反驳,毕竟唐凛对范佩阳的……/p
p等一下。/p
p众闯关者的目光重新聚焦到唐凛身上。/p
p唐凛还在愣在那里。/p
p看起来并没有范佩阳那样淡定。/p
p闯关者们只能由表面反应来推断。/p
p得摩斯却能直接感应到心里——那个说“怕死”都没多大情绪起伏的唐凛,因为第三个恐惧,波动峰值已抵达了危险的红线。/p
p唐凛知道情况不太妙,他面上虽没太大反应,可心里的冲击,自己清楚。/p
p他没想到,“拒绝范佩阳”这件事,给他带来那么大的心理负担。/p
p换句话说,他比他以为的,更在意自己和范佩阳的关系。/p
p他甚至顺着第三个恐惧发散开来,如果范佩阳真的要和他绝交,他会不会用“同意接受对方的感情”来换这个人依然在身边。/p
p他不敢再往下想。/p
p他怕知道答案。/p
p得摩斯的鼻尖,史无前例地渗出汗珠。/p
p因为唐凛的波动,超过红线了。/p
p依照规则,他必须立即宣布对方不通过,并将其杀掉。/p
p可他一点都不想这样做。/p
p对唐凛产生了同情或者心疼?/p
p不,不可能的。/p
p他不愿意动手的唯一原因,只是他还有很多疑问没解开,还有一堆白团团要砸到这个神殿里,让浑蛋疼,让笨蛋醒,让其他人和他一样“激情被虐”。/p
p但流程就是铁则。/p
p得摩斯微微眯了下眼睛,瞳孔一瞬间变得极黑。/p
p几乎所有人,都在这一刹那感觉到了守关者的杀机。/p
p范佩阳更是一个箭步冲出通关者阵营。/p
p可就在他想继续往前的时候,得摩斯眼里的杀气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错愕。/p
p而在他对面,唐凛已经从冲击中平复,目光重新镇定。/p
p围观者不清楚两人之间变幻莫测的暗流。/p
p得摩斯却清楚——就在他想动手的那一刻,唐凛的波动突然极速降回了安全区。/p
p这过程和之前五五分的恐惧波动有些像,但又有本质区别。/p
p因为五五分的波动,只是接近危险值,在这个程度上,将波动平复下来,虽然难,但不是没可能,所以五五分做到了。/p
p可唐凛情绪波动的最高峰,已远远超过红线,在任何一个闯关者身上,这都意味着“彻底的情绪失控,甚至崩溃”。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把心态拉回来,这需要极大的意志力。/p
p得摩斯不知道唐凛怎么办到的。/p
p但根据规则注释,只要他没动手,闯关者又重新符合了安全标准,那就以最新的情况为准。/p
p得摩斯喜欢这个注释。/p
p重又四目相对,得摩斯才发现,唐凛的眼神,比先前多了一丝坚决,一丝冷然。/p
p这让他整个人的气场都有了改变。/p
p如果之前的气场叫做“沟通”。/p
p那现在的气场,应该是“战斗”。/p
p得摩斯惊讶于这种变化。/p
p唐凛的韧性超乎他的想象。/p
p“我想我知道你的评判标准了,”唐凛定定看向守关者,直接,犀利,“根本不是什么聊得开心不开心,就是我们这些人在对面恐惧时的情绪波动……”/p
p“你把费尽心思挖到的那些恐惧,一个个的当众摊开,尽可能地羞辱被窥探者,让他激动,但凡情绪波动激烈的,都被你杀了……”/p
p唐凛越说,声音越冷,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撕破守关人的虚伪。/p
p“我之前一直在想,你和提尔,都是言必提‘考核’,那提尔考核的是我们对文具树的运用,你考核的是什么……”/p
p“就是‘直面内心的恐惧’。”唐凛停顿一下,缓了语速,压迫力却更逼人,“其实恐惧俗套无所谓,恐惧的善恶也无所谓,这一关的通关秘诀其实就一句话——可以有恐惧,但不能让恐惧左右你。”/p
p神殿里,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p
p如同连环攻击的一席话,让通关者阵营那边恨不能给唐凛鼓掌。/p
p简直太痛快了。/p
p就应该这么打脸,让嚣张了一晚上的得摩斯知道知道,他那点小伎俩,根本就不够看!/p
p但是心潮再起伏,众人还是屏住了呼吸,低调再低调。/p
p因为得摩斯现在肯定是愤怒值喷气式上升的,这时候谁冒头,都……/p
p“不对。”/p
p守关者近乎呢喃的出声,打断了通关阵营的思绪,也扰乱了上一秒还紧绷到极限的气氛。/p
p“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得摩斯有些受伤地看着唐凛,“你在内心里的时候,可温柔了。”/p
p众闯关者:“……”/p
p为什么你要一脸受伤?漫长的“窥探之旅”究竟发生了什么!/p
p白路斜:“看吧,我就说他俩有事儿。”/p
p“……”刚退回通关者阵营的范总,又想猛虎出闸了。/p
p围观者懵逼,唐凛更困惑,语气也少了些冰冷,多了几分缓和:“我……温柔?你不是窥探恐惧吗?”/p
p谁会在恐惧里温柔似水?/p
p得摩斯终于等到了心心念的环节:“我不只看了你的恐惧,还看了你的记忆。”/p
p唐凛的心弦,因为这个词莫名绷紧:“记忆?”/p
p得摩斯似有若无地扫了范佩阳一眼:“确切地说,是你被封存的一部分记忆。”/p
p唐凛和范佩阳不约而同看向彼此。/p
p难道真是那段记忆?它没有被文具树抹去,而是被文具树封存在了心底?/p
p“你看他干什么!”得摩斯又胸闷气短了。/p
p“行,”唐凛好脾气地回过头来,“看你。”/p
p得摩斯做了个深呼吸,问:“想不想知道你被封存的记忆里,都是什么?”/p
p唐凛没料到得摩斯真要公布。/p
p那些记忆里,无非就是他和范佩阳的感情过往,如果他真那么想知道,直接问范佩阳不就好了。/p
p可他到现在都没问,就是因为“知道过往≠重燃感情”,一旦他问了,范佩阳也说了,然后呢,他要怎么收场?/p
p所以目前最有益于队伍团结的,就是保持现状。/p
p“其实,不太想。”唐凛刻意让自己忽视后方范佩阳灼热的视线,只谨慎而真诚地回答得摩斯。/p
p得摩斯点点头:“行,我全都告诉你。”/p
p唐凛:“……”/p
p※※※※※※※※※※※※※※※※※※※※/p
p唐凛:不要说不要说……咦,真香。/p
p范佩阳:说吧说吧……滚,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