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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守关者的态度摆明是“我意已决”,唐凛也就想开了,随他吧。/p
p自己和范佩阳之间的事情,蒙混过了今天,也含糊不过明天,以现在“恢复记忆遥遥无期”的情况,迟早范佩阳也会耐心耗尽,回过头把从前都拎出来和他掰扯清楚,与其等到没退路的时候硬着头皮面对,还不如先让得摩斯打打前站,探探路。/p
p一来,能侧面看看范佩阳对两人关系的态度,是不是真的一点退让余地没有,必须恢复从前。/p
p二来,说句真心话,他其实也很好奇从前的自己为什么会和范佩阳发展出超越朋友的关系,或许从交往记忆中,能寻到一些答案。/p
p相比唐凛的百转千回,范佩阳的想法就简单直接得多——说,请快说,如果需要动力赞助,我可以付钱刷卡。/p
p从唐凛失忆的第一天起,他就希望能来这么一个人,把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告诉唐凛,让唐凛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他们的的确确在一起过。/p
p可是没有这么一个人。/p
p因为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几乎瞒过了全世界。/p
p他也曾无数次地想过,干脆由自己来和唐凛讲,可每每这个念头一出来,又被他压了下去。/p
p找不到对的时机,找不到对的气氛……这些都是敷衍的话,真正的理由是,他开不了口。/p
p面对失忆的唐凛,他做不到把过往一桩桩一件件拿出来,来证明他们曾有多亲密。因为那就像在和对方卑微地恳求——/p
p请你相信我。/p
p请你心疼我。/p
p请你,重新爱我。/p
p没人能让范佩阳恳求,唐凛也不行。/p
p两个当事人的态度,得摩斯看在眼里。/p
p唐凛不抵触了,一副“想公布就公布吧”的随缘模样。/p
p得摩斯点点头,嗯,还算有救。/p
p范佩阳眼底波动,全是“快点说”的期待之光。/p
p得摩斯微笑,趁现在还能乐呵,你就抓紧乐呵吧。/p
p最后,守关人用犀利的视线环顾全神殿:“都给我打起精神来!”/p
p众闯关者:“……”/p
p不是说唐凛的事吗,为什么要cue他们这些围观群众?/p
p还没等闹明白,那边得摩斯已经开始了——/p
p“在我开始讲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这部分的记忆为什么会被封存?”/p
p这个提问一下子把所有八卦群众的注意力都勾过去了。/p
p就算没有得摩斯先前那句提醒,他们也真情实感地打起精神了。/p
p记忆被封存?/p
p又一个和白路斜一样的失忆者?/p
p不不,得摩斯说的是“这部分”,意味着唐凛只是部分失忆?/p
p可是这部分又是哪部分?/p
p得摩斯为什么频频去看范佩阳?/p
p唐凛失去的记忆和范佩阳有关?/p
p明明秀恩爱那么熟练,非说是朋友,明明狗粮满天飞,非说是友情大力丸,如果必须给这种违和感一个解释……/p
p操!/p
p十几个人霍地瞪大眼睛。/p
p唐凛失去的是他和范佩阳的恋爱记忆?!/p
p——在爱情里,所有围观的单身狗都是福尔摩斯。/p
p“我差点忘了,你记忆有缺失,”还没等来唐凛的回答,得摩斯先转了方向,改去看范佩阳,“你一定知道原因,你来……”/p
p“不用,”唐凛打断得摩斯,“这个我记得。”/p
p既然决定要面对,那他的事情,就由他来说。/p
p“我之前脑子里长了东西,位置很不好,没法开刀,医生说我最多还能活三年……”/p
p唐凛惊讶于自己的平静,明明才是不久前的事情,可现在讲来,恍若隔世。/p
p他真的重生了,给他新生的,就是范佩阳。/p
p“后来我的病发展到压迫神经,我连走路都不行了,只能坐轮椅。医生让我做好思想准备,我明白那是什么意思……”/p
p神殿里安静异常。/p
p等待八卦的围观众人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令人绝望的序幕开场。/p
p唐凛:“就在那个时候,范佩阳闯完了前十三关,进了许愿屋。”/p
p得摩斯好像能猜到后续了:“然后他就许愿把你拉进来了?”/p
p唐凛:“对,进来之后,用幻具治好了我的病。”/p
p众闯关者:“……”/p
p这操作都太霸道了。/p
p能想到把人拽到关卡世界里用幻具治病,就已经是神仙思路了。/p
p更让人佩服的是,甘愿用属于自己的愿望,来换另外一个人的命。/p
p许愿屋里的一个愿望啊,能让你一夜暴富,能让你战斗力飞跃,多少人甚至还嫌一个愿望太少。/p
p有几个能做到,把愿望许到别人身上?/p
p“还有一件事,”唐凛又说,“是我后来才知道的。”/p
p得摩斯正想着治病和失忆有什么关系呢,闻言一愣:“什么事?”/p
p唐凛回头看向通关者阵营的范佩阳,顽皮一眨眼:“这是竹子和我说的,你要找人算账,找他。”/p
p不等范总回应,唐凛又转回头来,之后,眼里才溢满沉甸甸的感激。/p
p只有得摩斯看得到。/p
p“到许愿屋的时候,他已经找到永远离开这里的方法了,”唐凛说,“但为了拉我进来治病,他放弃了。”/p
p得摩斯:“……”/p
p所有闯关者,连白路斜都挑起了眉:“……”/p
p一个能离开这里的机会,抵得过一百个愿望。/p
p还能说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