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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确定有厉害的？”围观过4/10和5/10之后,潘恩实在很难再对那些客人们，保持一个高端的战斗力想象。/p

p“是真是假,我们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维达抬眼，直接隔空操控，将投屏调到正在进行中的8/10。/p

p画面刚清晰,就传出闯关者濒死的惨叫。/p

p然而画面中那位已经占据绝对上风的客人,并没有立刻把已经失去抵抗能力的闯关者杀掉，而是像猫逗耗子一样，又折磨了对方半天，才送其上路。/p

p维达看得津津有味，当然主要是欣赏客人的能力和身手，末了客观点评：“这个家伙看起来还不错，果然厉害的都在后面。”/p

p潘恩同意维达对投屏中客人的评价，但对于刚刚结束的这场杀戮，却下意识皱眉。/p

p倒也说不上同情闯关者什么的,就是也开始有点觉得这种虐杀没必要,这和试炼区当初建立的用意大相径庭。/p

p不过潘恩也理解上面怎么想的。/p

p这些年，试炼区越来越边缘化，作用越来越小,前阵子培育区又被彻底破坏，关闭成为这里唯一的命运。上面想在关闭前开发出这里最后的一点价值,也不是不能理解。/p

p算了,潘恩扯扯嘴角,自己一个小喽啰,想东想西也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p

p果断清空脑袋，红发青年伸手从旁边桌子上拿来个小蛋糕，塞到嘴里嚼得腮帮子鼓鼓。/p

p投屏已被6/10重新调回沙漏古堡。/p

p对于这关，当然是他最有发言权：“我不知道上面安排哪个客人在6/10，”他说着看向维达，“但我可以保证，就算安排的是个蠢货，也能把那些虫子清理得一干二净。”/p

p索贝克作为刚上任没多久就下岗的守关者，对于其他关卡的内容了解不多，但听见6/10这么笃定，还是觉得他说这话有点夸大，低声弱弱地提醒：“他们可有四十五人呢，四十五打一，应该有点胜算吧？”/p

p“不是打一，是打二。”希芙纠正。/p

p“一个洗澡眼镜男，一个窗口杀人魔。”得摩斯补充详情。/p

p索贝克说：“那也有点吃力吧，狩猎者游戏的时候，他们二十几个打一，文具树一个一个往上套，天罗地网的，客人再强不也是束手就擒？”/p

p6/10看过来，神秘一笑：“我这关可不一样。”/p

p索贝克一愣：“怎么不一样？”/p

p关卡内容再不一样，本质不还是闯关者和参与的客人PK？/p

p得摩斯看不下去他的呆萌了：“其实这关……”/p

p“得摩斯。”6/10打断他，“难得有个不知情的，剧透就没意思了。”说完他又看向索贝克，玩味一笑，“等三天之后，关卡一开，你就明白了。”/p

p索贝克实在理解不了对方的恶趣味。但环顾一圈，发现顾问室里大部分同事，都是一脸看好戏的神情，瞬间懂了——恶趣味就是守关部分的集体精神风貌。/p

p卡戎更是将这种风貌贯彻到底：“来来，我开个盘口，赌赌看这次6/10能有几人通关……”/p

p银发大叔在开盘口这件事上绝对是专业的，几分钟，就把各项赔率都定好了，众多守关人纷纷下注，大部分集中在个位数通关，有少数对闯关者极有信心的，才买了两位数，少数极没信心的，比如6/10，干脆就买了全军覆没。/p

p得摩斯有点选择困难，在几个和十几个之间纠结，半天依然没敲定买那个，正思忖着干脆两边都买点，这样还能分摊风险，余光不经意看到提尔。/p

p提尔就坐在他旁边，安静地看着投屏。/p

p这种安静将提尔和周围的热闹氛围割裂开来。明明近在咫尺，得摩斯却觉得他离自己很远。/p

p“喂，”得摩斯伸出手在提尔眼前晃来晃去，故意揶揄，“别装深沉。”/p

p提尔偏过头，朝他笑了下，问：“买了多少人通关？”/p

p得摩斯差点没反应过来，怔了下才说：“还没选好，我第一感觉也就个位数，但后来想想，他们这群家伙，尤其是跟VIP一起从我水世界过去的那一拨，都还算有点本事。还有那个霍栩……”虽然提到这人，得摩斯就来气，可讨厌归讨厌，实力归实力，“就算其他人都不行，他也应该没问题。”/p

p提尔点头，难得站在得摩斯这边：“1/10的时候，他就让我印象深刻。”/p

p得摩斯问：“那你准备买几个人通关？”/p

p提尔收敛笑意，摇头：“我不喜欢赌。”/p

p得摩斯凑近，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压得极低：“是不喜欢赌，还是不喜欢我们拿那帮虫子的命下注？”/p

p提尔迎着对方的直视，没说话。/p

p空气静而沉默。/p

p无声对视片刻，得摩斯叹口气：“你太把他们当回事了，没必要，真的。”/p

p“嗯，你不当回事。”提尔淡淡点头，气定神闲，“原来不当回事，就是看见两只已经分手的虫子有复合苗头，就拍桌子跳脚。”/p

p得摩斯语塞，绞尽脑汁好半天，才找到一个合理解释：“这不一样，我是、我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都分手了，还眉来眼去腻腻歪歪，白费我一片苦心，记忆窥探！”/p

p提尔乐：“你的考核不是一向只看恐惧么，什么时候连记忆都看了？”/p

p得摩斯别开眼，心虚得声音都没底气了：“顺便，就……”/p

p提尔没再欺负同事，而是换了话题：“得摩斯，你还记得我们刚入职的时候，做过一份心理测试问卷吗？”/p

p“记得啊，”得摩斯茫然看他，“怎么忽然提这个？”/p

p提尔问：“你还记得那上面的问题吗？”/p

p得摩斯说：“这么多年了，谁还记得住，我只记得上面好多问题，做到最后做得我头晕脑胀。”/p

p“我记得，”提尔说，“那套试卷分了四部分，其中一部分，全是和虫子有关的问题。”/p

p“你这么一说，我有点想起来了，”得摩斯微微抬头，努力回忆，“好像是关于我们对虫子的态度和看法……”有个笼统的印象已经很不错了，得摩斯见好就收，不再往前追溯，“问这些很正常嘛。毕竟从试炼区成立伊始，就有一些奇怪的家伙嚷嚷什么太残忍，不人道，万物平等，总要防止这些家伙混入守关者队伍……”/p

p说到这里，得摩斯忽然一顿，想到什么似的，瞬间盯紧提尔，目带担忧：“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现在理解那帮家伙了吧？”/p

p提尔歪头，不置可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