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朔的心腹护卫抱拳而去。
片刻后,这名护卫便带着几名兵卒来到了营门,待看到刘明几人后,当即走上前去,点头示意道:“我乃关帅左右,关帅命我带你等入营,请随我来。”
“……”
刘明几人相视一眼,点点头跟上了那名护卫。
在入营前,他对那名巡逻队的队长低声说了句:“若明日你见不到我,那肯定就是关帅为了封锁消息,将我等杀了……”
“……”
那名巡逻队的队长皱皱眉。
待刘明几人与关朔的护卫们走远后,值守门岗的卫卒小声问道:“王队正,什么事啊?”
这名叛军巡逻队队正叫做王龚,闻言摇了摇头:“……回头再说。”
而与此同时,刘明几人被关朔的护卫带到了营内深处。
眼见自己等人前进的方向越来越偏僻,刘明意识到了什么,沉声说道:“余护卫,还未到关帅的军帐么?”
“马上就到了。”那位姓余的护卫轻笑着回答道。
但刘明却不上当,冷冷说道:“关帅的军帐,不会在如此偏僻的位置。”
听到这话,走在前面的余姓护卫这才停下脚步,转头看来,原本还挂着笑容的面色,此刻变得非常冷漠,冷冷说道:“看不出来还有几分机智。既然如此机智,为何要给昆阳做内应呢?”
“什么?”刘明几人还没反应过来。
只见锵锵几声,余姓护卫身边那几名兵卒立刻抽出兵器,将刘明几人团团围住,一阵砍杀。
可怜刘明几人,兵甲全无,哪里是这几名兵卒的对手,眨眼工夫就被砍翻在地,倒在血泊之中。
“什么事?”
“那边发生了什么?!”
远处在营内巡逻、值岗的士卒被惊动了,十几名兵卒纷纷跑了过来。
余姓护卫也不慌,待那些兵卒靠近。
“余护卫?”
那些兵卒似乎都认得这位余姓护卫。
余姓护卫点点头,这才指着地上的尸体说道:“不必惊慌,我在处置叛徒。……地上这几人,被昆阳俘虏后已成为了对面的内应,被我套问出阴谋,想要反抗,我便杀了他们。……没什么事,你等继续值岗巡逻去吧。”
“……是。”
那十几名兵卒看着地上那几具兵甲全无的尸体,面面相觑,但也不敢追问,纷纷离去。
见此,余姓护卫吩咐在旁的几名士卒道:“把尸体处理了。”
“是!”
当日傍晚,那位叫做王龚的巡逻队队正返回营寨,却被在营门值岗的士卒拉住。
“王队正,今日你带回来的那几人,是昆阳的内应,已被关帅的护卫下令处死了……”
“什么?”
王龚神色微变,心中忽然想到了刘明告别他时所说的那句话。
他皱着眉头回到自己居住的兵帐——一间巨大的草棚,坐在自己的草铺上。
忽然,一名将官模样的人走进了草棚,沉声说道:“谁叫王龚?”
“我是。”
王龚站起身来。
那名将官走到王龚面前,沉声问道:“你是负责今日营外巡逻的队正之一,那六名我义师的叛徒,是你带回来的?”
“叛徒?”王龚愣了愣,正要解释,却见那名将官抬手打断了他,沉声问道:“那六人,可曾对你们说过什么?”
王龚故作困惑地摇了摇头,说道:“他们只说要求见关帅,我问了缘由,他们不肯说,是故我只好将他们带回营内。”
“当真?”那名将官上下打量着王龚。
“是。”王龚严肃地回答道。
见此,那名将官绷紧的面色稍有放松,旋即点点头说道:“那六人,已投降了昆阳,甘愿作为昆阳的使者而来,是我义师可耻的叛徒……不管他们是否对你等说了什么,这群人的话,不足轻信。明白么?”
“是!”王龚正色应道。
那名将官点点头,满意地离开了,只留下王龚与几名不明究竟的士卒。
不出几日,营内的叛军士卒间就传来了一件事:渠帅关朔拒绝接受昆阳‘用粮食交换俘虏’的交涉,还将昆阳为了显示诚意而释放的被俘士卒私下处死,封锁消息。
而与此同时,昆阳西的黄康军营,昆阳东的刘德军营,亦陆续在士卒间传开了类似的流言。
一时间,这三座长沙军的营寨,军心浮动。